每年的五月到八月，是歐洲諸國皇室的社交季。
各國皇室都會舉辦宮廷宴會、舞會、馬球賽等一系列的社交活動。
那些有政治野心的人，會在社交季上廣結人脈，拓展事業，交換利益。
而對於貴族玩胯子弟（沒錯，就是玩胯子弟）們來說，社交季=濫交季。無數寂寞的貴婦、小姐是他們的獵物。
遠德十八年的春夏之交，西班牙國王菲利佩二世按照舊例，在馬德里開始了新一年的社交季。
西班牙全國的貴族齊聚馬德里。
自第一次反明同盟被陳大成瓦解後，西班牙就被迫施行親明政策。
沒辦法，誰讓菲利佩二世被迫將他的王室軍隊統帥權，交給了大明人民的老朋友，遠德皇帝的故交——卡洛斯呢。
卡洛斯對西班牙王軍施行了大換血，從將領到中級軍官，一水兒的親明派。
西班牙成了整個歐洲唯一親明的國家。
其餘國家，如法蘭西、不列顛、神羅諸侯、葡萄牙等等，都已經被沙俄滲透成了篩子。緊緊的捆在了沙俄的戰車上。
沙俄對西班牙很不爽。
法國，巴黎。沙俄特轄軍西歐情報部。
沙俄駐西歐的情報頭子金菲爾比子爵，正在開一場會議。
金菲爾比是伊凡雷帝最信任的特務頭子之一。
他本來是個不列顛人。去了一趟莫斯科後，被伊凡雷帝的雄才大略所折服，甘心爲伊凡雷帝效力。
他擅長刺殺、策反、陰謀顛覆等等一系列騷操作。很快在沙俄情報界嶄露頭角，被伊凡雷帝封爲沙俄子爵。
他奉命組建了巴黎情報中心。成爲負責整個西歐情報工作的巨佬。
金菲爾比的辦公室內，長條會議桌前坐着八個人。每個人都戴着面具。
金菲爾比道：“是時候讓西班牙改變立場了！”
貓臉面具人說：“恐怕很難。西班牙從國王到將領都是親明派。他們的加泰羅尼亞地區，還駐紮着六萬明國軍隊、一萬奧斯曼協從軍。
另外，明國皇帝的岳父瓜迪奧拉，自己還擁有八萬加泰羅尼亞聯軍。
在軍事上，我們無法越過圖盧茲、加泰羅尼亞，打到馬德里顛覆菲利佩二世的親明政權。”
金菲爾比笑道：“針透們，我們做祕密工作的人，應該具備不費一兵一卒顛覆一個國家的能力。
我已經有了一個完美的計劃！
菲利佩二世的兒子戈麥斯王子本來就反明。現在，我抓住了他一個把柄。他更要聽命於我。
此次馬德里社交季，是由戈麥斯王子負責的。
我讓他給每一個親明派將軍，也包括薩拉戈薩伯爵陳大成、巴塞羅那公爵瓜迪奧拉，寫了邀請信。邀請他們去馬德里王宮。
而在馬德里王宮的地下，我已命人挖了一條巨大的隧道，在裏面儲存了兩萬俄磅的炸藥。
到時候，我們把菲利佩二世和所有親明派炸上天！
再扶持戈麥斯王子做西班牙的新國王！戈麥斯王子會清洗王軍。讓整個西班牙重新洗牌，站到沙俄帝國一邊。”
金菲爾比解釋道：“會的。他跟他名義上的祖母，四十八歲的伊莎貝拉王太后私通。我已掌握了這樁醜聞的證人、證物。戈麥斯現在只能聽命於我。”
一衆面具人齊聲喊：“烏拉，伊凡雷帝！”表示對金菲爾比計劃的贊同。
這場被史學家稱之爲“火藥陰謀”的事件，開始上演。
巴塞羅那公爵官邸。
瓜迪奧拉正在和陳大成共進午餐。朱載圳的大舅哥羅馬裏奧作陪。
瓜迪奧拉道：“戈麥斯王子給我們發來了新一年社交季的邀請函。我和兩個兒子，後天就會去馬德里。陳，你跟我們一起去吧。
卡洛斯也在馬德里，你可以跟他舉行會面，商討軍事上的合作。
另外，馬德里的舞會上，有無數寂寞的豔婦。你可以適當放鬆放鬆。”
陳大成連連擺手：“我可受不了馬德里王宮社交季的臭氣熏天！我還是呆在巴塞羅那，跟奧斯曼朋友乘船釣魚吧。”
陳大成所言的臭氣熏天，是字面意義上的臭氣熏天。
歐洲中世紀的大小城市都是沒有專門的排污系統的。全歐洲的人，無論貴族還是窮人，在外時都隨地大小便。
在自己家，他們會用木桶當便壺。然後隨意把便壺裏的臭臭直接從窗戶倒到街面上。
歐洲男性爲何愛穿斗篷？女性爲何愛打遮陽傘？
起因就是爲了防止從天而降的便便。
各國的皇宮也強不到哪裏去。皇宮只有有限的幾個廁所。
每當社交季，皇宮人滿爲患時。大家喫多了喝多了，就找個壁爐，或者走廊就地解決內急。
貴婦們的蓬蓬裙爲何那麼大？是爲了在內急時，可以讓侍女拎着尿桶鑽到蓬蓬裙底下，直接方便。
皇室都如此，平民百姓的衛生條件就更不必說了。黑死病能夠在歐洲流行，幹掉一半兒歐洲人口，就是因爲歐洲人不講衛生到令人髮指。
難爲後世那個姓田的整容小三，傍上有錢老頭子後，竟整天吹什麼“歐洲中世紀貴族傳統”，還辦什麼“貴族禮儀學校”圈錢。睜着眼睛說瞎話崇洋媚外了屬於是。
擁有大量漢家移民的加泰羅尼亞——圖盧茲地區如今是整個歐洲衛生條件最好的地方。
從商周時期，華夏的城池就有專門的糞道（排污系統）。
大明京師，更是有大糞道一百九十九，小糞道九百九。
漢人移民最多的納瓦羅市。每一戶人家，都有專門的恭房。恭房連接着地下糞道。糞道則引入了河水。跟現代排污系統的原理基本差不多。
且，漢人移民的到來，給加泰羅尼亞和圖盧茲地區的人，帶來了一個良好的習慣——喝燒開的沸水。
漢人一貫是喝燒開的沸水的。這是一個偉大的衛生習慣。加泰羅尼亞地區的黑死病發病率，是全歐洲最低的。
陳大成雖出身礦工，卻有潔癖。一向不願意參加馬德里臭氣熏天的社交季。
他寧願跟幾個玩的不錯的奧斯曼朋友，乘船到巴塞羅那軍港外釣魚消遣。
他拒絕了瓜迪奧拉的同行邀請。這次拒絕改變了歐羅巴歷史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