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漫不經心地把黑色名片收在包裏,努力不讓自己去想艾登的事。她沒有時間去關心這些問題。

    她立即準備好去醫院看望母親。

    母親已經昏迷了三年,一直住在醫院裏。這三年間,安雅一個人爲生活掙扎,努力完成大學學業,還要賺錢爲母親的支付住院費。

    她的母親曾經是一名調香師,一位著名的香水製造商。從小,安雅就經常聽到關於母親工作的故事,用她的香水,母親可以讓女性感到更加自信。

    母親的故事逐漸成爲安雅夢想的一部分,讓她在大學期間主修化學。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像媽媽一樣,成爲一名專業的調香師。

    因爲工作的原因,母親擁有一小塊用來耕種花草的土地。每到週末,媽媽就經常跟安雅一起種各種各樣的花,給她講各種香水的知識。

    靠着豐富的知識和敏銳的嗅覺,安雅用自己的能力賺錢,她把自己製作香水和香薰放在小商店出售。

    爲了活下去,她現在只能做這些了。不幸的是,僅憑這些還不足以支付她巨大的開支。

    做好準備後,她騎着自行車去了醫院。安雅爲了儘可能的存錢,很少乘坐公共交通工具。一般情況下,她會選擇步行。如果路程遠,就騎自行車。

    醫院就像她的第二個家,空閒的時間都會去醫院,檢查母親的狀況。每次去醫院,她總是祈禱,希望媽媽醒來,像小時候放學回家一樣,微笑着迎接她。但不幸的是,她每天都得鼓起勇氣接受希望破滅的打擊。

    今天和往常一樣,安雅看到了媽媽還在熟睡中的身影,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各種機器圍繞着她,使母親處於穩定狀態。

    隨着時間的推移,穆青的容貌開始發生變化。她及肩的黑髮已經花白。原本光滑的臉龐開始有了皺紋,身體顯得消瘦,彷彿時間已經吞噬了她的青春。

    “媽媽.....安雅想你了。”她輕聲說:“來吧,醒醒,媽媽。安雅需要媽媽。”

    這一天,彷彿所有埋藏在心底的感情都傾瀉而出。今天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似乎又加重了她心中積攢的負擔,讓她的一切情感都像是失控一樣溢出來。

    眼淚不斷的掉下來,安雅忍不住抽泣起來。

    她真的很想念媽媽,她俯身擁抱的人,是她分享歡笑和故事的人,是唯一一個真心愛她,願意爲她做任何事的人。

    然而,安雅知道哭是沒有意義的。哭聲無法喚醒母親,悲傷無法讓母親恢復過來。

    她沒有資格一直哭!她必須堅強起來,繼續爲母親而奮鬥!

    “媽,安雅會繼續爲你而堅強的,快點好起來吧,媽……”安雅擦着眼淚說。

    然而,迎接這份情感的,只有一片沉默,沒有回答,也沒有溫暖的笑容。

    不過,這並沒有讓安雅氣餒,總有一天,媽媽會回到她身邊。

    安雅正要離開醫院,一名醫院管理人員打電話給她。她的母親已經住院三年了,醫院的工作人員都已經認識她。

    “安雅,你給醫院的押金,只夠你媽媽下週的醫藥費。”她同情地看着安雅說道。她知道安雅在爲她的母親孤軍奮戰,安雅是唯一一個不斷來看望戴安娜的人。

    安雅聽到這個消息,臉色頓時變得呆滯,龐大的開支已經花光了她的積蓄。現在不僅要交媽媽的住院費,還有下學期的學費了。她哪來的這麼多錢?

    她剛下定決心要繼續堅強,但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讓她承受不住,生活好像沒有給她重新站起來的時間。

    她現在該怎麼辦?

    香水和香薰是她唯一的收入來源,也沒有任何珠寶或物品可以出售。

    現在唯一擁有的,就是媽媽的那個花園,應該賣掉那塊地嗎?但如果土地也被賣掉,她將失去唯一維持生計的工作。此外,土地的所有權在她母親的名下。只有她的母親才能賣掉這塊土地。

    安雅也曾經向父親求助,但父親以自己家也有困難爲由拒絕了。然而,當安雅去到父親家時,仍然看到豪華轎車排着長隊。莫娜仍然穿着華麗的衣服,她的手機也是最新款。

    她是否應該再次嘗試向父親尋求幫助?

    但安雅意識到父親所說的一起都是藉口,其實是不想幫助她們母女,因爲他們已經離婚了。

    雖然曾經在一起,但父親覺得現在彼此已經過着互不干涉的生活,所以父親不想被別人的問題拖累。就算安雅上大學,她父親也不願意花錢。

    突然,安雅想起了去醫院之前收到的那張黑色的名片。名片還在她的包裏。她拿出名片看了又看,彷彿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那張黑色的小紙片上。

    艾氏集團首席執行官艾登。

    她應該見見這個男人嗎?安雅不知道艾登到底想從她這裏得到什麼,也不知道他想見她的目的是什麼。

    但安雅知道,艾氏家族是這座城市的最大家族之一。也許她可以向艾登尋求幫助或者借點錢。或者,安雅可以請求艾登給她一份工作。就算是做傭人,只要能支付母親的住院費,安雅也心甘情願。

    向陌生人尋求幫助,這聽起來很荒謬。而且,還是今早第一次見到的艾登。

    但她別無選擇。她已經快要陷入絕望。

    “我應該請他幫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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