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看他穿針織衫配沙漠靴,一顯意大利成熟男人的魅力;昨天看他穿t恤配上淺灰反折褲,腳上再穿了極休閒的樂福鞋,與他慵懶的氣質超搭;今天看到他換了cerruti1881格紋襯衫和白色無折休閒褲,配上芥末黃抽繩短夾克和藍色麂皮綁帶鞋,各項單品彩度高但搭配在一起卻無比和諧。

    手上那隻古柏男士白色錶盤的計時秒錶要價5萬,對她來說很貴……可她很意外集團總裁會選戴只有5萬的休閒表。

    見安雅不回話,他有些擔心地皺眉:

    “這樣看着我不說話是怎麼了?”

    “我太習慣你的漁夫造型,現在走回型男路線我很難適應,我以爲……你也會像那些總裁一樣動不動就是armani、gucci、lv或勞力士之類的,想不到你選的牌子也跟你的人一樣……特別。”安雅拉拉他芥黃短夾克,心想這麼難配的顏色穿在他身上怎麼就剛好呢?再偷偷摸了一下艾登價值5萬的手錶,這才慢慢接受他真的是名副其實的黃金單身漢。

    “這裏是醫院,我不需要把總裁行頭穿來嚇你。”艾登笑笑,原來她是在欣賞他的穿著。“還有,我不喜歡armani的西裝,它寬鬆肩線、柔軟墊肩的軟式西裝讓人失了威嚴。”

    “真的是個有怪僻的總裁,呵呵。”他嚴肅的訓斥下屬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真想早點見識見識。

    “你就這麼幾句數落我的話要說,難道你對我不眠不休的照顧一點感激都沒有嗎?”艾登把玩着她的手,被空調吹到乾燥的肌膚……他該找人去買護手霜和乳液來。

    “少在那裏邀功,不眠不休照顧我的纔不是你,你只是精神與我同在而已。”安雅高興地抓住他的手,溫溫熱熱的她最喜歡。“好啦,謝謝你救我、謝謝你把我的家人接來,可我先說,醫療專機的300萬我沒錢付,可以先還給你我家人的機票錢。”

    “醫療專機有保險,你不用管這件事情。”憑艾凡在白塔界的地位,這保險理賠不會花太多時間。“機票錢就當做我把你調職意大利,給你家人的一些補償。”

    “調職!對吼!我的合約書呢?”

    “合約書我已經簽妥寄回漢江去,沒有任何你該煩惱的事情,你只需要專心養病。”艾登小心地握着她,只怕弄痛了扎針的手。“樊希說你大概再三天就可以出院,出院之後就搬到我家去。”

    “我不要。”安雅斷然拒絕,但艾登的否決也更快。

    “不準不要。”她現在是什麼身體狀況,也不想想清楚!

    “爲什麼?我住在你家多不好意思……我還得混個好名聲嫁人吧?”安雅抽起自己的手,伸向牀頭櫃上的水果盤,切成丁的蘋果正好可以一口吞下。

    “你現在這種情況,我不可能放你一個人生活。”聽見理由,艾登的臉色沉了。

    她還想嫁什麼人?這輩子只能是他娶她了。

    “那我這種身體狀況去你傢什麼事情也做不了,會被嫌棄的。”

    “你來我家要想做什麼?你以爲我在應徵女傭嗎?你就好好做你的少奶奶,乖乖待在家就是了。”奇怪了,安雅怎麼會以爲他是叫她去做家事的?

    “你媽咪都幾點起牀?你弟跟你妹好相處嗎?”

    “我們沒有住在一起,大家都各自在外,所以你不用擔心每天要跟我家人晨昏定省,跟他們大眼瞪小眼,你只要乖乖待在家裏等我下班就可以了。”

    “那你爸媽也是自己住在豪宅裏囉?每天等着你們這些不孝兒女回家喫飯?”

    “我媽是特地從烏克蘭飛來看你的,過兩天就回去了。”艾登據實相告。

    “烏克蘭?你爸媽不住意大利啊?”安雅聽了真汗顏,她居然讓總裁的媽媽特地飛來看她,她好大的面子。

    “我不知道他們住哪裏,退休之後就世界各地去玩了,算居無定所吧……我妹妹在英國,所以米蘭就我們三兄弟而已,大家各自有房子,所以你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安雅喔了一聲當作迴應,便掀開被褥要下牀來。

    艾登見狀也跟着起身,把拖鞋套在她腳上、推着點滴架要跟着她走,怎知安雅才站起身又跌坐回牀上,這狀況讓艾登嚇一跳:

    “你怎麼了?”

    安雅聽聞倒是笑了,猶如小女兒嬌態的笑顏:

    “我只是太久沒下牀沒站穩而已,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已經沒事了,醫生也說這瓶點滴打完就不用再打了,省的我一直要跑廁所。”

    艾登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頰,語重心長:

    “我當然緊張,你永遠不會知道你出事那時,我的心情如何。”他在厚重的加護病房大門外守着,看不見、摸不着她,只能像個海上的難民盼着,而加護病房的大門就是海平面,只有門開了,他才能從裏頭獲得一絲氧氣。

    見到她躺在雪白的病牀上顯得渺小,第一天纏着紗布、戴着氧氣罩、手上扎着輸血帶和點滴管、另一隻手夾着心電圖夾和血壓帶。那時的她被層層冰冷儀器包圍,只是在殘酷的世界努力掙扎要生存的生命。

    第二天再進去看她依舊脆弱,發着高燒的她臉色異常紅潤,他站在她身邊看着,滿心的着急、滿腔的疼惜怎樣也傳達不到她身上……他多想讓她明瞭:她不是一個人努力生存,他也陪着她。

    陪着她受苦。

    “那……你靠過來一下,好不好?”安雅美麗的大眼睛由下往上的瞅着他,這角度讓他毫無招架之力,靠了過去。

    “怎麼了,不舒服嗎?”

    安雅順勢攀着他的頸項,側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輕輕的、軟軟的吻好像棉花糖輕觸他臉頰,沒有激情濃烈的慾望,而是知足珍惜的小確幸。艾登卻不滿足於這棉花糖式的親吻,倏地扣住她雪白細頸,火熱的脣瓣吻上她,用肌膚切切實實感覺到她的體溫、感覺到她是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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