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現在你要做的應該是挽救。”艾爾頓尾聲纔剛落下,艾登的手機響了。
是陌生的在地號碼,現在又是誰?
“誰?”接起,毫無禮貌的開頭。
“副總裁,我是你現在最想見到的人。”電話那端響起一男人冷若冰山的聲音。
“赫爾克里士!”
“副總裁真是睿智。”
“你爲何有我的連絡方式?你究竟要做什麼?”艾登講話的語氣好似對拐走他愛人的綁票犯般小心翼翼。
“副總裁,我至始至終都是你的代理人,怎麼會沒有你的電話;而我只是要幫你把安雅載去舊家而已,還是說副總裁想改變目的地,你可以說一聲。”
“你究竟想做什麼?”艾登真的被混淆了。
把安雅載去舊家?
赫爾克里士知道安雅現在住在哪裏,他也知道她之前住在他家……很久以前,好像在他和奧羅拉鬧緋聞上新聞時,艾爾頓就告訴他有一個高大的男人開着詭異的小飛雅特去他家把安雅接走了。
過沒多久,艾爾頓又告訴他,那個男人就是他市場部的員工──赫爾克里士。
他把安雅藏起來之後,曾經在一個天未亮的早晨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躲在暗處……那個人也是赫爾克里士。
現在他甚至把GVGF集團的股票毫無代價地奉送給卡爾?艾連那!
“我只是跟你報備我的行蹤,免得你在百忙之餘還要擔心安雅跟貴公子,就這樣。”
“慢着!你跟奧羅拉是什麼關係?”艾登想起更多的細節,但卻讓他更加混亂。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你可以回家一趟!”
※
安雅坐在副駕駛座,靜靜聽着他和艾登的對話。
這語氣……不太像是下屬對上司說話的態度,他們在講什麼好像不是這麼愉快?她該多嘴去問嗎?
“好奇嗎?”赫爾克里士看了安雅一眼,她面向窗外若有所思,或許是在揣測他們之間的對話,又或者安雅已經聽出了端倪。
“什麼?”
“好奇我和副總裁說了些什麼嗎?”
安雅笑了笑,搖搖頭:
“那是你和副總裁的私事,我不會去過問。”
赫爾克里士沉默,握着方向盤的手緊捏了一下又鬆開。
他現在開往艾登本邸的方向真的好嗎?他把安雅帶到那個即將腥風血雨的現場好嗎?
當他抵達時,奧羅拉、伊凡會和他們交第一次手;等艾登回來,他們會聯合起來交第二次手……他可以預見在那槍林彈雨的現場,誰將會千瘡百孔……
他真的,不忍心……
“你的速度怎麼慢了下來?”不知赫爾克里士內心私心的掙扎,單純地對他笑了笑。
“你如果不想去本邸可以跟我說,我們可以現在就掉頭。”那場面太讓人痛心了,誰能准許他臨陣退縮?
“我幫你接他,如果你要的話。”
“爲什麼這樣問?”安雅感受到他的不對勁,好像有意無意地說服她不要去。難道……“你是在擔心我見到他未婚妻嗎?我沒事的。”
“我……”赫爾克里士語塞。在她善解人意到令人心痛的言語之下,他找不到任何字句語她應對。
“我把孩子接了就走,你不用太替我擔心。”
“謝謝你毫不猶豫地把我當成朋友,我不能保證讓你全身而退……但我定會盡力爲你護航。”赫爾克里士承諾着,安雅不解其中含義是正常,但是她的個性並沒有使她追問下去,卻讓赫爾克里士第一次產生了厭惡奧羅拉的情緒。
在寥寥的車陣中穿梭,赫爾克里士和安雅回到這氣勢依舊的紅磚別墅。磚,給人穩固的安全感,但現在卻不再是安雅的堡壘。
安雅站在門口,帶着些微刺痛的心情按下門鈴。
“你來了。”奧羅拉笑着開門,把安雅拉進屋內。
“你知道我會來?”
“我叫赫爾克里士載你過來的,我怎麼會不知道。”奧羅拉指了指安雅身後高大的男人。
“是你叫赫爾克里士來找我?你們認識?”安雅狐疑。
“這很奇怪嗎?我們都在同一個公司裏啊!”奧羅拉依舊笑着,親切地爲安雅倒了杯水。
“你不用忙了,我只是來把孩子帶回去而已。”安雅出聲阻止她的忙碌,亮明來意。
“帶孩子回去?你不是跟艾登辭職了嗎?”
“先生沒有同意。”
“他不同意沒關係,我同意就可以了。”奧羅拉瞬間收起了笑臉,恢復赫爾克里士所習慣的蛇蠍表情。
“什麼?伊凡呢?”安雅聞言,激動了起來。
“我已經替他找了一個新的保姆,以後你不用再管這件事情了。”奧羅拉手裏握着盛裝八分滿水的玻璃杯,精緻的臉龐沒有半點表情好像被時間凍結的蠟像。
“怎麼可能,也不過才經過一個晚上。”
“怎麼?你以爲一個晚上不足以改變什麼事情嗎?”
“這世界瞬息萬變,我不能說你錯,但是找保姆這件事情不能如此倉促啊!”安雅先前在醫院見過太多打着保姆名號接近小伊凡的嬈嬌女人,使她萬分不相信奧羅拉現在所說的話。
奧羅拉與安雅爭執的同時,分心注意到別墅外傳來汽車引擎熄火的聲音:
艾登回來了!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講這件事情?你口口聲聲說你喜歡小孩子,結果呢?還不是把伊凡丟給別人照顧,自己跑出來跟赫爾克里士約會!”奧羅拉故意提高了音量,目的顯而易見。
“你在說什麼?我沒有!”安雅皺眉,對於奧羅拉態度的驟變還搞不清楚狀況。
“罪犯在偵訊時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