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循序漸進。”

    “可以。我就給你2個月的時間,這當中你不可以對又芃出手、不能讓我聽到任何關於你的負面消息,否則我會當你從沒出現在又芃的生命中。”傅子頎嚴肅地告知艾登,安雅可是他珍視的寶貝妹妹,若敢欺負她就直接滾回意大利吧!

    艾登面不改色,維持着如貫的笑容。

    芃兒……你真的是傅家的寶貝女兒。隨着循序漸進的關係,我所面臨的考驗應該只會越來越艱鉅吧!

    佩裏賽羅府邸

    “怎麼了?安妮塔還是關在房間裏不肯出來嗎?”佩裏賽羅院長憂心地看向安妮塔的房門,詢問最瞭解她近況的保鑣科西莫。

    科西莫沉默了幾秒。

    這兩天院長這個問題不下十次,好幾次科西莫都想將艾登少爺對大小姐出手的事情說出來,偏偏……大小姐千萬警告他不準透漏,然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了。

    “小姐跟艾登少爺吵架了。”一言以蔽之,只能這樣說。

    “小兩口吵架難免的,也不要因爲這樣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嘛,叫艾登來大家講開就沒事了。”院長揮揮手錶示不在意,伸手轉動安妮塔房門門把走了進去。“寶貝,怎麼跟艾登吵架了?什麼事情說給爸爸聽,爸爸幫你評評理。”

    “爸……”安妮塔淚眼汪汪地瞅着爹地,扁嘴無辜道:“艾登說他不要娶我,爸,我不管我一定要嫁他,你幫我想辦法啦!”

    “怎麼了?爲什麼突然說不娶你了?什麼問題可以這麼嚴重?”院長回想上次看到艾登時,他還一臉和悅地向他索取地址要來找“小安”不是嗎?

    “我不想說……反正我就是要嫁給他啦,爸爸你幫我想辦法……”安妮塔說着說着,眼淚也跟着掉了下來。

    “好好好,爸爸想辦法,你不要哭。”院長心疼地摸摸女兒的頭,好聲哄着。“居然惹我女兒哭,爸爸會想辦法處理他的!”

    安妮塔沒說父親就算現在要找他算賬也找不到人,她知道……艾登一定是去找安雅那小三了;但是,她不知道安雅人在漢江哪裏啊!

    沒有關係,你的試愛假期就只有三個月,終究你是要回到我爸地盤的!

    漢江?江北

    與傅子頎結束面談的下午,安雅婉拒了家裏的專車接送,和艾登一起搭高鐵再轉捷運回到她江北市的住處。捷運從地下慢慢爬升,出了隧道口迎向冬季陽光,帶着大型行李準備回家的安雅和一身輕便暫時停留的艾登,形成奇妙的對比。

    “你跟我來幹嘛啦?看你的行李這麼簡便應該待幾天就會走吧,那你可以去住飯店啊!”安雅看看他,再看看自己,好像她纔是那個外國觀光客。

    “我不僅僅是待幾天就走。”艾登和她靠在捷運門邊的透黑壓克力擋板上,煦煦暖陽灑在兩人身上。

    “可是你只有一個揹包?”

    “那只是你目前看到的狀態。”艾登笑着。

    蛤?又再說她聽不懂的話了。

    算了,反正不管再怎麼樣,這傢伙總不會想要跟她擠在她的小套房裏吧?

    “你放心,我已經對大哥保證過不會對你出手,所以我不會擠在你的小套房裏。”艾登單手撐在透黑壓克力擋板上,微微低頭看着芃兒。

    但若是你主動走進我的地盤,那就不違反對傅大哥的保證了。

    “欸,你真的很煩,不要老是感應我的腦波。”安雅抗議着。

    等等……她都快忘了這傢伙有這種討厭的超能力,若哪天自己對他的心境改變他豈不就太輕而易舉就知道了?那太便宜他了!

    等等,她要有什麼心境上的變化?難道她真的會被艾登大爺的那句“我愛上你了”給影響?大爺是開玩笑的纔是,那個笑容就很不真心!

    艾登笑而不答,兩人便沉默着、出了捷運、轉進巷子,映入眼簾是江北市的老房子,帶着一絲絲日本殖民時期的舊味道,單行道的兩旁植有不知名的樹木,蕭瑟的冬日盡是枯枝,想必在夏日是能產生類似鑽石塵般美麗的葉縫落光。

    錯落的機車不規則地停在紅線以內,政府執行很久的天空計劃似乎在他們這小小區中被選擇性遺忘了。

    艾登單肩揹着後背包,一手習慣性地插在大衣口袋中,一派悠閒地與安雅並肩走着,並沒有多張望四周環境一眼。

    安雅走兩步就觀察艾登一下,心裏不斷思考大爺爲什麼好像熟門熟路?他難道不是第一次到這裏來嗎?而且她都放話了……艾登別想要擠在她的小窩裏,但大爺好像一點都不緊張?

    爲什麼?

    而且聽臭哥說艾登來到他面前的速度其實很快,他幾乎要對艾登的自信和堅定佩服。那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他從意大利跑到漢江來,應該是什麼都沒有準備吧?

    他有這麼既來之則安之嗎?

    “芃兒,你這麼喜歡我的側臉嗎?”艾登側首,露出比冬季陽光還要溫暖的笑容。那一瞬間,安雅覺得自己似乎又被不知名的力量投向黑洞中心了,但艾登沒有給她太多神遊的時間,出聲拉住她即將要往天空翱翔的思緒。“你很擔心我在漢江怎麼生活嗎?”

    “當、當然,你幾乎是兩手空空就跑來了。”

    “謝謝你關心我。”他自然地摸摸安雅因爲冷空氣而凍紅的臉頰,依舊笑着。“我是臺義混血兒,漢江已經來過好幾次了;只是工作以後很忙,上次回來好像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臺義混血兒,對喔,臭哥有說過艾登有個中文名字。

    “你的中文名字是什麼?你小時候是待在漢江的嗎?還是本來就出生在意大利?我看你對這裏好像很熟,你漢江的家在這附近嗎?”

    “湛樊希。我父親是意大利人,母親是漢江人,湛姓是母姓;我兩個哥哥是在薩丁尼亞島出生,搬到米蘭之後我和我姊纔出生;小時候比較常回來,我們老家在陽明山上。”

    “陽明山上喔?那果真是有錢人住的地方!”安雅喃喃自語道。

    “我的芃兒,你也是深藏不露的總裁千金啊,但是不靠家裏援助自己出來上班讓我很敬佩。”

    “總裁千金,那只是我的一個附加身份,我不喜歡人家跟我交朋友是因爲我的後臺很硬。等一下……所以,你調查過我吼?”安雅斜眼瞪着艾登,扁嘴抗議。

    “爲了找到你,我全家族的人都出動了,我姊利用她中情局的人脈把傅氏家族主幹、旁系的資料全都調查成冊讓我知道。”艾登抽出一直放在口袋裏溫暖的大手,捏了她的鴨子嘴。“但是我在意的只有你,其他是爲了要應付你哥而背的。”

    “呃……喔!”這傢伙可不可以不要講兩句話就調一下情啊?分開的這幾天他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芃兒的反應只有如此,她是真的還在懷疑自己的身分嗎?分開這幾天她真的是澈底把自己給忘了嗎?

    沒有關係,他們是鄰居,可以再一次慢慢攻陷。

    艾登和安雅走進同一棟老公寓,它的格局不如一般公寓是一層兩戶,對門;反倒像日式公寓,一層樓有四戶大門皆面向公共走廊,走廊外的風景便是一片綠地公園,相當清幽。

    安雅走進公寓中庭,開啓大門後,正打算扛着行李一步一步爬上五樓。說也奇怪,這個艾登大爺怎麼還跟在她身後?還很貼心地幫她扛……呃,是輕鬆地拿着行李走上樓梯。

    他沒有地方去嗎?還是大爺純粹是想要幫她拿行李而來的?

    “等等,你跟着我走上來幹嘛?不要跟我說你老家在這裏?”已經走到家門口的安雅很是驚慌,她都到家了這大爺到底想幹嘛?

    “芃兒,我老家在陽明山上,時機到了我會帶你去山上走走;至於我爲什麼要跟你走上來嘛……”艾登笑了笑,走到芃兒住處隔壁,從房東事先告知的位置搜出一串有些鏽斑的鑰匙,晃了晃而發出清脆的聲音。“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鄰居,請多指教!”

    “蛤?”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鄰居,請多指教?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鄰居,請多指教?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鄰居,請多指教!

    對不起,她實在是太震驚了,請容許她重複自言自語三遍!

    大爺剛剛講的是中文對吧?她怎麼好像無法理解是什麼意思?她隔壁不是有人住嗎?怎麼突然鑰匙的主人變成了他?

    “呃……原本住在這裏的人呢?”安雅因爲好奇,自己行李放在大門口不管跑到艾登旁邊,等着他開啓大門一窺究竟。

    “他搬走了。”艾登極簡回答。

    你能租當然是因爲他搬走了,這不是廢話嗎?但爲什麼就這麼碰巧艾登大爺來漢江之前,這家人就搬走了?然後大爺能分秒不差、無縫接軌地入住?

    而且爲什麼就這麼碰巧大爺會租房在她家隔壁?

    其中一定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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