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登對她笑笑,順手摸了摸她的頭,寵溺道:
“不要懷疑我小傻瓜,我答應你哥會擺平一切,然後帶你回意大利。”
我不是叫你不要亂講話嗎?你居、居、居然還說出什麼要帶我回意大利這種鬼話?你看你面前兩個人眼睛瞪得多大啦?
“兩位現在是什麼關係?”李欣瞇眼,這是一種對人不信任的無意識動作。
“我們沒有關係!”安雅搶答。
“我們是鄰居。”艾登淺笑補槍。
這是他要營造的氛圍,讓人起疑但又不能玩世不恭太過;風險在於李欣的態度,他無法確保李欣是否會察覺他的陷阱。
“安雅,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你和艾登先生關係匪淺;怎麼從歐洲回來,不只心丟了連腦子也丟了!”
“我哪有丟心,也沒有丟腦袋,是艾登大爺自己追着我來然後住在我家旁邊的!”
李欣白眼翻到底,這下不用拷問也能篤定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相較於艾登先生老實大方承認,安雅的態度實在很奇怪。
她跟在自己身邊的三年,閒聊時最常聽到她說她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談情說愛等大事做完再說;她連戀愛都不想談了,絕對不會去搶別人老公、當個小三!
但是……她在衆人誤會艾登有婚約在身的時候與他兩個人同遊羅馬,是不爭的事實;先不論她爲什麼突然要回漢江,重點是對方還天涯海角愛相隨至漢江。
安雅到底要拿什麼去說服衆人──她不是介入客戶之間奪人丈夫呢?
“安雅,剛纔在老闆會客室裏你所說的,沒有一個字能讓我相信你的無辜。”
面談結束,李欣和安雅先行離開,而艾登則和Eric繼續留在裏頭。辦公室的玻璃門才帶上,李欣馬上對她興師問罪。
“欣姊,我哪裏讓你不相信?”
“從你知道他有婚約還跟他一起出去玩這一點,我不管中間艾登先生跟你解釋過幾次他沒有要娶安妮塔小姐……至少在剛到米蘭的時候你並不知道這一點,爲什麼不選擇避嫌?爲什麼還要跟他走在一起?”
“呃……”李欣的問題和臭哥一樣,可她真的沒有想那麼多,純粹就是安妮塔驕縱難相處,所以她選擇艾登這一邊罷了。只是,她怎麼知道艾登要帶她去羅馬,你們都說了要跟緊客戶不是嗎?她只能欣然接受啊!
說來說去還是艾登大爺的錯不是嗎?
怎麼好像現在大家認爲有問題的是她?
“認識你這幾年來最常聽到的就是你說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談情說愛等大事做完再說;你連戀愛都不想談了,絕對不會去搶別人老公、當個小三!”不是李欣要抓着這句話窮追猛打安雅,而是她太常聽到而印象深刻;現在安雅言行不一致,當然她產生嚴重的受騙感。
“但你的表現就不是如此!”很難得,李欣非因公事而吼她,音量之大自然引起其他同事的關懷。
“怎麼了?芃兒纔回來上班就犯錯了啊?”
“芃兒還年輕啊,小孩子不懂事,別太跟她計較啦!”
“怎樣怎樣?是在Boss辦公室裏發生了什麼事情嗎?還是跟芃兒一起來的帥哥說了什麼?”
“欸,這事肯定跟他們兩個有關啊,不然人家跟來公司幹嘛?”
“你們這些不知道事情始末的人不要假好心來插嘴,這是安雅人格的問題!”李欣狠瞪前來關心的同事一眼,統統罵了回去。
安雅扁嘴,忍不住氣到眼眶泛紅……怎麼可以說她人格有問題,就、就算大家都說她跟艾登走是錯的,罵她可以、罰她也可以,目的就是要讓她知錯改正嘛,爲什麼還要作人身攻擊?誰人格有問題啊,你這老巫婆纔不懂得體恤下屬、你才兩面人啦!
“你現在擺那個臉給我看是什麼意思?不服嗎?知不知道我在漢江幫你收了多少爛攤子?”
“那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嘛?我做了什麼給你添麻煩的事情?”事情做不好捱罵可以,但她不能接受人格有問題的指控!
“你、你居然還問我這種問題?我早該看出你和艾登在里昂時就有鬼、偷來暗去,爲什麼要等到人家找上門來,揚言你介入他人婚姻準備要提告時我還腦子不清醒?”李欣怒火正盛,如果不一股腦說出的話肯定會得內傷!
她跟了李欣老巫婆這麼久的時間,知道在她正火大的時候如果回嘴會讓場面更加難堪……可是、可是,可是她真的無法接受這樣的指控嘛!
她又沒有這樣做,到底爲什麼大家都要這樣說?
安雅雙手緊緊攪着衣襬,咬着嘴脣拼命忍着。
她不曉得自己在忍耐什麼,是回嘴的衝動?或者是想哭的衝動?反正,忍過這一時便海闊天空,辦公室氣氛又會恢復平常。
“好了好了好了,我們這裏可是帶給新人幸福的婚紗公司,吵成這樣哪對新人還敢上門?”同事趕緊出來打圓場。
“難道婚紗公司出了一個專門奪人丈夫的小三,就會有新人願意上門嗎?”李欣瞪大眼睛看清楚哪個不識好歹傢伙的面容,嘖!是平常就對安雅很好的攝影師!
“我說了我沒有!”真的是忍無可忍,到底爲什麼要一直誹謗她?
“幹什麼!”在辦公室內被爭吵聲困擾許久的Eric終於忍無可忍,打開辦公室大門對衆人怒吼。“沒看到我會客室裏還有客人在嗎?吵成這樣是統統想按制度懲處嗎?”
有鑑於辦公室隔音良好,Eric僅隱約聽到爭吵聲而不知內容;門開的同時,艾登注意到芃兒那泫然欲泣、強忍着什麼的模樣,一顆心狠狠地抽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