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例來說,熱水瓶煮水到100度以後繼續插電保溫,但是又覺得水太燙而丟冰塊進去,你覺得這樣有效嗎?”
“哪有這麼笨的?保溫熱水還丟冰塊進去。”這個說明淺顯易懂多了。
“所以,發燒使用冰枕或是退熱貼等等只會讓病人覺得寒冷不舒服,同時會增加不必要的能量消耗,反而讓身體裏的熱散不出去。”
“大爺,你真的好可靠喔!”安雅露出無邪的笑容看着他。“能認識你我這輩子都不用擔心要打針吃藥了。”
“不過,我剛剛說的那些都是專業的建議,也有普通的治療法,你想試試嗎?”艾登面對因生病而變得慵懶嬌憨的安雅,實在很難保持理性。
“普通的治療法?只要不吃藥打針就好……”等等,大爺的眼神看起來有點詭異、笑容很邪惡,好像在盤算什麼陰謀。
“一般普通的治療法就是把你的病毒轉移給我,你就會痊癒了。”艾登坐在牀邊,俯身靠近她。
安雅瞪大眼睛看着,彼此一吋一吋拉近的距離,原本渾沌的腦袋現在完全當機了。
“昆、艾登……”
“雖然我答應過你大哥不會對你出手……但我現在是治療感冒,大哥應該不會反對,對嗎?”艾登繼續貼近她,直到兩人的鼻尖相碰。
“那我們就不要讓他知道……”她順着心意直接說出,因爲腦子現在不管用了。
芃兒這一聲猶如解嚴,艾登幾乎是立即覆蓋上她嬌滴滴且飽滿的紅脣,握住她的手釘在臉頰旁,另一手則捧着她滾燙的小臉,強迫芃兒承受他隱忍已久的渴望及熱情。
靈活的舌尖撬開芃兒的脣,探入勾引着她親密交纏,彼此發出親暱誘人的水聲。
“嗯、艾登──”安雅從他的熱吻中好不容易找到空隙喘息,滿臉通紅的看着他。
“現在除了我以外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就會好了。”艾登一臉滿足地笑着,像安撫小動物一般輕撫着她的發。
“艾登……其實我辭職了,如果跟你去意大利……你可願意?”被他寵着、哄着、無微不至照顧着,安雅思緒漸漸渙散,在陷入夢鄉以前脫口而出。
“什麼?”
傅氏宅邸
傅子頎不分四季都在清晨5點起牀,打開客廳電視調大音量收聽CNN財經新聞,自己則在餐桌閱讀今日報紙,慢條斯理地用着早餐。
一壺咖啡、簡易的三明治便可讓他獨坐兩小時不起身,只是今早有人破壞了傅子頎長年如一日的習慣。
“Eric,出什麼事?”傅子頎毫不猶豫接起市內電話,知道他在此時醒着的肯定是熟人。
“跟你報備一下,安雅決定辭職了。”
“因爲李欣?”傅子頎眉頭驟鎖。
Eric花了大約5分鐘跟傅子頎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卻得到他的一片沉默。
“頎總?”難得,他沒有立即指示要他怎麼做,沉默是在考慮着什麼?
那麼,他就給他機會!
在安雅熟睡時,艾登仔細地參觀了她的單人公寓,寢室隔壁的空間她規劃成書房,從天花板連結到地的高大書櫃裏的書種類很跳tone。工作需要的國內外婚紗雜誌、改編成電影的原文小說、經典西洋文學小說,比較特別的就是一大區關於宇宙星空的書。
艾登隨意從書櫃上抽出一本書皮有些陳舊、貼上許多標籤貼的中文書。他長年在意大利生活,中文程度聽跟說因經常練習還說得過去,但要閱讀就是一大難題,只能從她標註起來的那幾頁圖片去揣測她的內心。
芃兒真的很喜歡星星,不止將房間佈置成星空,書房裏的書櫃上特地空出了一格擺放用熒光塗料和水晶膠水自制的星空瓶,即便夜晚不開燈也很明亮。
她是生性浪漫,還是她怕黑?
不過從她在婚紗公司上班來判斷,她應該是個感情豐沛的小東西,只是稍微遲鈍了一點;現在這工作是她喜歡的“給人幸福”的工作,爲什麼要辭職?
其實我辭職了,如果跟你去意大利,你可願意?
芃兒這句話讓艾登清醒了一整晚。雖然說他平常便是暗光鳥,但今夜格外清醒。
究竟她在公司發生了什麼事情?讓芃兒願意放下漢江的一切跟他到意大利生活?他不至於自戀地認爲純粹是因爲他的愛打動了安雅,一定是有什麼肇因點。
面對李欣的挑釁,芃兒也接受他的幫助正面迎戰,結果不必想也知道肯定大獲全勝。漸漸打開知名度的她,爲何選擇在此時抽身?
傅子頎說在安全的範圍之內,儘量放手讓她去處理。但是最終的結論是辭職……這讓他覺得有必要親自去慰問李小姐一趟!
捧著書靜靜地閱讀,不時擡眼觀察芃兒的病況,等待着天亮。
“芃兒,我出門去,你在家裏乖乖的知道嗎?”艾登明知道她正熟睡着聽不見,還是在她耳朵旁叨絮着,並輕啄她微啓的脣瓣。
走離兩步,又不放心地折回在牀頭旁留下一張紙條:
乖乖的,等我回家。
CountCrown婚紗公司
艾登身穿跟芃兒一同在羅馬購入的Gucci大衣,習慣性地手插風衣口袋裏踏入剛營業的門市,臉上的墨鏡更顯他冷冽肅殺之氣。
新來的業務助理不認識大名鼎鼎的艾登,一見到是個外國人便慌慌張張地到處找人求救:
“呃……啊……那個……Hello!”
“不用緊張,我找Eric或李欣!”艾登摘下墨鏡面無表情地環顧門市四周,低沉冷漠的嗓音吐出的中文音節格外有魅力。
“找、找老闆啊,這邊請。”小助理被帶着殺氣的外國人一嚇,一時慌亂直接帶進了Eric的辦公室中。艾登跟在小助理的身後,相較於她的急促腳步,艾登慢條斯理地走着,環顧所有辦公室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