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與不完美CEO的隱婚 >第556章 襯着細雪現身
    其實這個疑問,其他三使也摸不透大人的想法;既然艾登願意犧牲自己替他們要到答案,那麼在這傢伙生命的最後一程,他們會厚葬他的!

    這傢伙死定了!

    大人絕對會親手斃了他!

    “原來你喝醉是這副模樣,蠻新鮮的。”大人倒也不慍怒,隨手取來準備熔化的彌封條擡高艾登的下頷,自己則是仰頭與他近距離對視。“看在你成功娛樂我的份上,不跟你計較這次。”

    米迦勒、拉斐爾和烏列不免倒抽了一口氣,情緒像是雲霄飛車那樣高低起伏不定。

    “大人,我對你是如此的……”

    不是吧?魔人老大終於要告白了嗎?米迦勒瞪大了雙眼。

    就知道他對大人有遐想,終於隱藏不住愛意了嗎?拉斐爾努力冷靜看着事態發展。

    “操!”烏列則因爲太過震驚而遮不了口,但隨即發出隱忍喊聲。“唔……”

    “嗯?”大人捏着艾登的下頷,起身時順勢將桌面上的沾水筆尖朝烏列的嘴彈了過去,在他嘴角留下淡淡的刮痕。

    烏列默默抹去刮痕上滲出的細小血珠,趕緊蹲下撿回大人的家徽筆尖,放回原位。

    身形比艾登還要高出半個頭的大人,將桌面部分雜物掃落於地,把艾登強壓在桌面上,單手撐在他臉頰旁,極具壓迫性的舉動,臉上卻笑着:

    “你是在等待我吻你嗎?你在等待我對你爲所欲爲嗎?”

    一併翻倒的酒精燈,火焰沿着流淌的酒精燒到艾登的耳邊,燒烤之味逐漸濃厚;燒傷的痛楚讓艾登的意識漸漸清醒,一回神便見到冰冷的異色眼眸正近距離瞪着他……七魂絕對飛了六魄!

    “大、大大……大人?”艾登這輩子沒把眼睛瞪這麼大過,心理的陰影面積已經超越燒傷的耳帶來的痛。

    “醒了?”大人一手滅了燃燒的火焰,再順手將艾登丟回四使的行列之中。理理身上的衣裝後,又坐回王位上。

    四人低垂着頭,再沒有人敢率先出聲。直到聽見玻璃瓶落地碎裂的清脆聲,頓時威士忌的香氣竄入腦中,四人才分秒不差地同時看向大人。

    世界獨一無二的鑽石威士忌?出動四使都要找回來的寶物不是嗎!

    大人怎麼輕易就摔碎了?

    飛濺四溢的酒、散落四地的珍貴寶石──墜地、反彈,再落地……好似玻璃彈珠敲打在鏡面上的清脆,視覺彷佛崩壞的萬花筒,眼花撩亂、頭暈目眩。

    伴隨着酒香迷惑着大腦,四使看着大人的視線怎麼感覺有些朦朧?

    祖傳的紅鑽滾落到艾登的腳邊,他徑自彎腰拾起,小心翼翼地放回大人的面前,不發一語。

    “艾登啊,你可知道我在想什麼?”大人以修長乾淨的姆指和食指捏起紅鑽,透着黃光靜靜欣賞着毫無瑕疵的鑽身。

    艾登看着被黑色布料裹身的大人,肩上那雪色的披肩更加襯托了大人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好像一頭走在冬夜冷風中的北美灰狼,左右異色的狼眼虎視眈眈地搜尋着可以下手的目標。

    “如何將我碎屍萬段,就如那瓶身。”不,灰狼要下手的目標正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面前,準備將自己送入狼口。

    “犬科動物姑且知道團結,我怎麼會對忠犬下手?”大人將紅鑽放置在被方纔酒精燈引起的火焰燒燬的信紙上,襯着灰燼顯出一種生命稍縱即逝的美感。“你剛纔問我的問題,要不要再說一遍?”

    “剛纔是屬下失禮了,屬下不應該如此質疑大人的做法,請您原諒。”聽到大人這麼提起,艾登回想起近在咫尺的冷色眼眸,是令人發麻的、渾身血液凍結的瀕死感受!

    他發誓,往後絕不會在會見大人以前,喝下那女人調配的任何酒飲。

    “我讓你再說一遍!”

    法克,他剛剛到底說了什麼?腦子一片空白!

    “爲什麼酒在這裏?你不是派了手諭讓我和米迦勒去找嗎?這裏明明是我的地盤,你讓米迦勒來插手就算了,居然那兩個傢伙也來了到底是什麼意思?”拉斐爾一字不漏地重複,雖然語調極其平淡,一字字卻像子彈朝艾登射去,在短短几秒的時間以內千瘡百孔。

    千萬別怪拉斐爾在背後捅了艾登一刀,因爲在大人面前,沉默比據實以告的下場更加恐怖。他們見識過太多大人冷冷地發狠的模樣,手段是艾登和拉斐爾都還忘塵莫及的。

    眼見艾登的臉色比肩上雪色披肩還要慘白,大人勾起比初雪飄落還要輕的笑,安撫嚇壞了的小犬:

    “不要害怕,你們比許多麻雀都還重要,我不會怎麼樣。”

    是、不會馬上怎麼樣,但會慢慢地把你一根根羽毛連皮帶肉地拔起,總有一天會在那雙眼睛的禁錮下變成標本。

    “屬下失禮了。”艾登無話可說,只能再次重複歉意。

    “關於你的質疑。第一,現在酒沒了,已經沒有討論的必要;第二,我能給你的也能收回,再讓我聽到『你的』什麼,我會把你的舌頭釘在你辦公室牆上《伊凡雷帝殺子》之上。”

    “是。”艾登無話可說,只能90度鞠躬。

    現在酒沒了,已經沒有討論的必要……

    大人到底在想什麼?

    他們跟在冥王的身邊這麼久,依舊沒能理解他。

    “酒瓶沒了,紅鑽在手可以再打造;威士忌沒了,就讓擊敗我親愛的艾登的明天見,來替代吧!”

    艾登聽聞,莫名有一股涼意從尾椎一路攀爬,凍透脊柱、麻痹了大腦。

    用明天見來替代?

    大人到底要做什麼啊?

    其他三人鴉雀無聲地在心中揣測,儘管接下來可能沒有他們的事了,心中卻還是迴盪着一股不安情緒。

    天飄細雪──

    安雅蹬着GiuseppeZanotti麂皮側扣高跟鞋、身穿她決定到英國當學徒那時斯拉維大哥送給她的MaxMara卡其色排扣風衣,走在帽子文化揚名全世界的英國街頭,留着利落短髮的她自然是配上一頂耐看的毛帽來抵擋英國的冬風。

    休了兩天假不用看到那奇怪組織的成員落得清閒,但又擔心他們是不是又跑到酒吧去胡鬧……連續好幾天都沒有聯絡上格雷表舅,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是不是已經被抓到了?不然幹嘛都不接電話?

    真是的,她不過就是很單純在表舅的酒吧打打工,平時就去當裁縫學徒;這麼單純的生活,到底哪時腦子裏裝了這麼多不該屬於她的煩惱?

    “小妞,休假過得如何?”老搭檔看見安雅的身影,愉快地向她打招呼。這天氣這麼冷,如果人和人之間再不多點熱情,日子也太難過了。

    “在家開着暖氣、泡杯咖啡、看了一整天的電視。”對外說法都是這樣,因爲她不想讓人知道太多她的私生活。

    “聽起來很愜意,昨天天氣冷,窩在有暖氣的室內確實幸福。”老搭檔擦拭着吧檯,已經爲晚上的開業做好準備。

    “這兩天店裏還好嗎?”安雅看着尚未有客人登門的空蕩座位,這時店裏悠然響起輕快曲調,DJ在試播調整調音盤了。

    回頭望了一眼壁鐘時分,差不多是營業時間了。

    “這兩天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有幾個人連兩天來找你碰壁罷了。”

    “找我?”該不會又是那兩個傢伙吧?

    安雅的心中閃過一瞬間的疑惑,隨即將之壓在心底最深處。摘下毛帽理了理短髮,今天天冷就不綁起來了;打開屬於自己的儲藏櫃,拉出休假前清洗乾淨的黑色圍裙,抖了抖往腰間繫上,顯露出她曼妙的身材。

    他們來找她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找不到她也好。

    站上屬於自己的位置,將平常慣用的工具佈置好,整理了一下後方的木質酒櫃。今天燈管的顏色接近金色……啊,今天是星期五了。

    不知不覺,塔爾塔洛斯酒吧已經是高朋滿座,今天的酒客點單都相當單純,單純的威士忌、白蘭地,或者是極爲平常的調酒。

    蠻平靜的,也蠻奇怪的。

    “最近店裏的氣氛都是這樣嗎?”安雅看着有些低迷的室內,更顯得背景音樂有些吵雜。“怎麼感覺好像是一大羣丟單的業務跑到這裏來買醉?超沉悶的。”

    “聽你這麼一說,今天的客人絕大多數都是男的,而且各個西裝筆挺?”

    “還都是黑西裝?”安雅環顧室內一圈,更加疑惑了。“今天有被包場嗎?不然客人的性質相似性也太高了?”

    在安雅和搭檔閒下來對客人品頭論足的時候,酒吧的大門被人打開,英國冬日的夜風捲了進來,帶着一些細小的雪花。

    來者依舊是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

    不對,在他們身後跟着進來的是一位身高莫約185以上,不同於滿室內的黑色西裝的男子。他身着褐色風衣,風衣的劍領是一圈看似極暖和的雪狐毛,增添了男子的優雅尊貴又不落得俗氣。

    她喜歡他身上那件風衣!

    隨着男子愈發走近,她發現男子右肩衣領上沾有細小的雪花,一頭淺金的現代龐畢度髮型卻相當乾淨,一定是走在他前後的人替他撐傘擋雪吧?看來是個上流社會的貴族公子哥。

    淺金的發襯着他深刻的輪廓蠻順眼的,兩頰帶有非常非常淺的鬍渣痕跡,有種雅痞感。

    “啊?”安雅因爲看見在雅痞男身後,感覺氣勢矮了一截的艾登而驚呼出聲。

    能讓魔人老大這麼憋屈,現在正一步步朝她走近的這位……該不會就是收買靈魂的那位大人吧?

    襯着細小風雪的出場方式,也太夢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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