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與不完美CEO的隱婚 >第568章 你所害怕的
    “不過是沖刷過鏽斑的水彙集,爲什麼哭?”大人踏着有節奏的平穩腳步,熟門熟路地找到安雅所在位置,映入眼簾是她從未表現在第二個人面前的脆弱。

    那滑下臉龐的眼淚,在月光照映下顯得晶瑩剔透,讓他不由自主彎下腰伸手去擷取。

    “你……”安雅最赤裸的一面被人看見,以往她會死鴨子嘴硬,但此時此刻,她卻是抑制不住地落下第二顆、第三顆眼淚。

    大人伸手接住她的淚,不知是何種心態,他不願讓這晶瑩剔透的珠玉滲入這塊土地、就此消逝。

    “時間到了嗎?”

    安雅擡眼看着他在月光下熠熠生輝的藍綠眼瞳,是錯覺嗎?在他眼裏倒映着自己的樣貌,不是原本兇悍得連自家兄弟都不敢招惹的她。

    伸在她面前那隻大手,手心的淚水好像夏日雨後在荷葉中滾動的水珠,那麼完整可貴。

    “什麼?”一時之間,她有點蒙了。

    “時間到了。”大人此時不是疑問句,伸出的手也再次扣住她的手腕,如同把她丟去花園那時。

    安雅被他強力拉了起來,卻因爲拐了腳的刺痛而軟腳,朝他的懷抱中跌去。慌忙要逃離時,腰間被他強而有力的手臂牢牢扣住,勾起她的下頷強迫與他對眼。

    那冰藍和薄綠,絕美的異色、上帝完美傑作的長相,距離如此近地讓她腦海不得不銘刻下他的容顏。

    “時間到了,我會爲你套上玻璃鞋。”

    “玻璃鞋,指的到底是什麼?”安雅一瞬間迷失在他的眼眸之中,也或許是因爲此時此刻的脆弱讓她忘記了反抗。

    “你會知道的。”大人看了一眼她的腳,不浪費一分一秒將她打橫抱起,跨步離開。

    男性悠然清香將她全身包圍,她撐着頭不願完全依賴這上一秒還爭鋒相對的瘟神,卻被大人按向胸膛,右耳貼在他的傷口上,鼻息間滲入透過紗布散着的藥味。

    他觸碰到自己的手,或許是因爲自己的體溫比他更低,居然一反常態地感受到了他手上的溫度。那溫度讓她受到驚嚇的心漸漸迴歸平靜,想起了不久之前她的宣言:

    時間到了,我會再回來。

    這時間也太快了。

    遠遠地,大人抱着雪莉,逆着月光,從廢棄花園緩步走來。

    艾登和米迦勒站在大門兩側等待,好像守護神遙盼着外出狩獵的法老歸來;儘管生命掌握在法老的手裏,他們看待法老的眼神一樣的忠誠不二。

    安雅一見到兩人,立即掙扎要從大人的手中下來。大人收緊了雙手,冷言:

    “一個人髒就夠了。”

    一個人?誰?

    安雅擡眼愈反駁,正好對上他好看的下頷線條,喉頭的結伴隨着嗓音起伏,是那樣的性感。張了口卻語塞。

    爲什麼,他的聲音會制止她反抗的衝動?

    以她的個性,絕不該是如此乖順……在他肩頭射出一個血洞的叛逆去哪裏了?

    “艾登,治好她腳上的傷。”大人命令,艾登立即上前捧起安雅的雙腳端詳,這模樣別說大家閨秀會羞赧,女漢子如安雅也只能尷尬地撇頭,出一張嘴:

    “有什麼好看的,不過就是點小擦傷,至於嗎?”

    “我說過別小看那座花園,腳上的每一道傷口都能讓那些你看不見的東西,透過誘人的白肉鑽進你的體內,有的寄生在組織裏、有的順着血管遍佈全身,最終成爲全身性的災難。”

    “得了得了,你形容的不過就是破傷風,危言聳聽對我無效。”安雅狠狠瞪艾登一眼,發現他除了打太極功夫一流之外、誇大不實也是個中高手。

    “不如我直接將你的腳剁瞭如何?”大人手指陷進安雅的皮肉中,她因喫痛而皺起了眉頭,正欲張嘴抗議時,眼神對上在較遠處的米迦勒,悄悄對她搖了搖頭。

    “米迦勒,去我書房等着!”

    大人沒有起伏的聲音說着輕巧的命令,卻讓米迦勒震了一下,眼神閃過一絲異樣情緒。安雅捕捉到他們主僕之間的異狀,油然而生的正義感讓她脫口:

    “你要幹嘛?你答應過我你不會殺她。”原先安放在腹部的雙手也反射性地揪住大人的披風。在外人看來,是躺在男人懷裏卻要挾着男人的可笑畫面。

    “我不會殺她。”

    她感受到了,大人那平靜的語氣之下,在背後正在對她略施懲戒的力氣。米迦勒和艾登看着她突然皺起的秀眉,彼此的眼神迅速交換後,米迦勒立刻打破這局面:

    “是,我立刻離開。”

    這男人、這瘟神到底要幹什麼?

    她困在他的懷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而他抱着自己,卻像對待一具失去生命的身體,要捏要掐任憑君意。

    “你要是再弄痛我,就休想抱我!”

    大人低頭看了她一眼,隨即邁開步伐。

    呿,他還真的只是撇了她一眼,什麼意思啊他!

    艾登跟在大人身後,再度走進安雅的房間。

    看着大人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她丟在牀上,雪莉都還來不及看清眼前事物,大人頎長健美的身軀也跟着壓了上去……他是不是先回避一下比較妥當?

    “我身上很髒,不要上牀。”一陣天旋地轉,安雅還來不及看到天花板的壁畫,視線就被他那可以堪稱殺人武器的面容給佔據。

    “不上牀,那你想在哪裏?”大人幾縷淺金髮絲因爲動作而垂落,正好搔着她的額頭。安雅眼神往下飄去,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她很清楚,旁邊還有一個艾登在看着,她此時此刻說什麼都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爲什麼你身上一點髒污都沒有沾到,明明我們從同樣一個地方回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無關緊要的話題,但似乎觸動了某種哀傷。

    “一個人走上34年,還能弄髒也是奇蹟。”

    一個人走了34年……所以說他從小便是一個人活到現在,所以他的個性纔會如此扭曲?他到底經歷過些什麼,而成爲現在這個樣子?

    “你現在把我弄了進來就不是一個人,休想爲所欲爲地活着。你要我待在這裏,至少把那見鬼的電磁波屏障給解除,我要打電話!”

    “你還跟我談條件?”大人笑了,肩頭的震動讓他垂落更多髮絲,扎到了安雅的眼,她無奈動手替他梳理。

    大人瞪着她,嘴邊的笑意驟逝。

    “再輕舉妄動,我會就地辦了你。”他抓住安雅的兩隻手,扣在頭頂上方。手被這麼一扯,不小心撥亂了他的發,大面積金髮垂在額前,幾縷髮絲長度過眼,湖水藍的色澤與金髮相得益彰,看起來更加迷惑人心。

    可惜沒亂了安雅的心。

    “你的頭髮扎到我的眼睛會痛,如果不要我碰你的話,就不要壓在我身上!”莫名其妙這神經病,搞得好像她侵犯他一樣!

    滾遠一點就好了啊!

    “你想跟我談條件?”大人恢復一貫的淺笑,好似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安雅跟不上他變臉的節奏,語氣更加惱怒。

    “對!我就跟你談條件,憑我跟你住在一起,你必須要考慮我的感受!”

    “我沒囚禁你。”嗯……這言下之意是他沒要她跟他同住,他放她走是她自己沒本事離開……好樣的!“我還浪費時間找你,浪費時間周旋,這期間出了什麼事情你能擔保什麼?”

    什、什麼?講得好像他在做什麼大事業,被她打亂了計劃似的。不過他應該也是在做一些偷搶拐騙的壞事,耽誤了又怎麼了?

    “反正不是些光明正大的勾當,毀了就毀了。”

    “反正世界上人口這麼多,死了就死了。”

    “你──”他到底關起房門來都在做些什麼?

    “會騎馬嗎?”

    “啊?”她真的,跟不上他的思緒。

    “艾登,教會她騎馬。”

    “是。”嗯,大人還意識到他在這個空間裏。

    “等等,我沒說我不會……不是,我沒說我要學。”安雅怒視着大人,在他身下又奮力掙扎了一番表示抗議。

    “你不會,而你該會,這是你跟我談條件的前提。”大人訕訕一笑,安雅的掙扎在他眼裏是正要破土的地鼠,他只發輕輕一踏便堵住了去路。

    “我們的條件不是30天之內調出能讓你喝醉的明天見嗎?”

    “雪莉啊,你那是保米迦勒的命,而現在你跟我要求的是解除電磁波屏障。”

    安雅咬着下脣,氣惱自己、強悍的自己居然到目前爲止都爭不過他,尤其現在兩人的姿勢,他像是掌控着全天下的霸主,面對她猶如一小國的叛亂,輕輕一揚手就可以滅她全族。

    反正結果都是要被滅族,已經引發的小國叛亂也要盡到最大的效益。

    他執意要藏在這屏障之下是不是怕什麼人找上?

    既然他怕,她就更要從內部搗亂。條件什麼的,前提什麼的,再多來幾個也無所謂,反正她30天后就會離開,離開前一定要留下點什麼。

    “行,我學!”

    “艾登,7天內我要看到一個馬術能手。”大人像是得到了滿意的答覆,輕撫身下女人的臉龐,笑得一臉溫和。

    “遵命。”嗯,大人真的沒有忘記他還在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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