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忍者之神關鍵時刻從不掉鏈子,自己給自己保住了人品。
哄睡十六夜後,柱間趁機粗略的檢查了下。剛纔的氣氛的確很好,他差點就忍不住想抱她。
可就像十六夜勸誡過的一樣,任何事要把握一個度。賭博如此,喝酒如此,討取歡心亦是如此。他可沒有忘記這次急匆匆的趕回來究竟是爲了什麼。
觸手可及的冰涼。那不是人類承受的住的溫度,換成其他人早就涼透了。
有什麼東西,或者力量在與之抗衡。
柱間沉下臉,森然的視線移到右手腕的珠串。本應是十八子佛珠,十八種不同的木材,大小顆粒也許能統一,但木材的色澤紋路絕無可能一模一樣。
初見時的各色形態,如今全部被蒙上一層血光膜。甚至還少了兩顆。
他伸手勾起珠串,只能提起來一指間距。血紅的顆粒壓入細膩的肌膚。如果繼續的話,十六夜的手會被勒出痕跡。
僵持了一會兒,他放棄了。
佛珠觸手溫潤,感知,查克拉刺激,全無反應,就像一串普通的木珠。
柱間挫敗的吐出悶氣,伸手理順十六夜平攤開來的長髮。
長髮從指間穿過,如流水繞行高山。
指尖的查克拉歡欣雀躍的跳動着,彷彿有着生命意識,絲絲縷縷的分散成霧,沒入十六夜的身體。
他沒見過這種情況。日常使用醫療忍術的機會本就不多,一般都是幫人接骨癒合。像她這樣表面上看不出一絲問題,可內裏卻彷彿被掏空了似的,柱間頗感頭疼。
唯一可以證實的是陽屬性查克拉對緩解她的低溫症狀果然有效。抱一會兒,就明顯發現臉頰上有淡淡的紅暈。十六夜長期處於低溫狀態,體溫一旦升起,各肌體重新開始工作,大腦的供氧就不足了。她會陷入沉睡也正是出於此因。
那如果自己離開了呢?
必須找出致病的原因。
柱間的目光從疲倦的睡容向下掃視,手跟着視線一起移動。可在觸及腰帶上的結締時,他停住了。
十六夜會不高興的。
柱間嘆了口氣,解開了綁得緊緊的最外層腰袋,讓她平躺在榻榻米上。然後從封印裏拿出了自己行軍時用的斗篷,墊在最下面,把人抱了上去。展開的腰帶和木架上的硃紅色外褂疊蓋在一起,勉強可以充作被子。
但她還是很冷。
柱間握着十六夜的手沉思許久,最終想出一個治標不治本的應急方法。
他放開手,神情堅毅,外溢的查克拉以雙掌爲中心向內收縮。交握的手掌緩緩壓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從袖口一直向上蔓延。刺啦一聲,肩膀上的縫合處被崩開,半截結實的肩臂露了出來。
還差一點。
柱間調整姿態,盤膝坐好。黑色的紋路從內眼角向外劃開,飛馳着沒入兩鬢之間。一個圓形的花紋在額心處浮現出來。
成功!
他長長的吐出憋了許久的悶氣,欣慰的攤開手掌——一枚濃紫色查克拉結晶靜靜的躺在掌心之中。
柱間奇異的翻轉着紫色的方片,顏色好看,還有點透明,好像寶石。十六夜應該會喜歡的吧。只是方方正正的一塊,也沒有什麼裝飾,看着太樸素了點。
他抓耳撓腮的想了好一會兒,發現自己沒有藝術細胞。最終還是幹起了老本行,召出木遁枝條,碾碎了搓繩子。
最後一條粗糙的繩子綁着一枚濃紫色的晶體牌,就算完工了。
柱間心虛的撥開十六夜的衣領,將繩結從頭上套入,把頭髮一一挑出來,最後懸掛在潔白柔美的頸部。
她不是外傷,醫療忍術與她無用。依存於自然能量的仙術也沒有明顯效果。她就是陰陽嚴重失衡,需要補充純粹的陽屬性查克拉。
想明白了這一點,柱間甚至有些竊喜。她不需要更強大,更厲害的忍者之神。她需要的是千手柱間這個人而已。
奇怪的滿足感充溢了他的內心。
緊緊貼在心口的紫色晶體將溫暖的感覺傳遞給十六夜,略帶愁緒的眉眼漸漸散開,抿緊的脣角微微鬆開,顯露出原本的微微嘟起的天真模樣。
“還是愛嬌的年紀啊。”柱間低聲笑着,在髮鬢逗留的手掌憐惜的摩挲上柔嫩的臉頰。“真想聽你親口向我撒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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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蟲屋樓下,門外。
健太死死的踩住閨女的草鞋,不停懇求她再等一等,相信族長大人高尚的品格。
玉子坐在地上抱着腿拼命的拔河。
“再等下去,他就得手了!”
健太忍不住吐槽。“如果真要做些什麼,你現在去也晚了啊。”
玉子一愣,繼而大怒,罵道:“禽獸!”
健太死魚眼。“爲什麼你秒懂了?”
“我秒懂不是很正常?!你在廚房裏藏了什麼心裏沒點ac數嗎?!”
“廚房裏藏了什麼?”有人好奇的問。
“避火圖!”玉子鏗鏘有力的給出了答案。
“不要啊!”被親女兒當着族長面揭發,健太雙膝一軟,痛哭流涕。“以前買的,有了花椰後就沒看了啊。”
“咳咳。算了算了,反正我已經燒了。以後別買了就是。”
柱間轉向玉子,笑眯眯的勸道:“原諒你父親吧。以後他不會看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一家四口目瞪口呆的瞪着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柱間摸了摸臉頰,噫,太粗糙了,感覺真是兩極反轉。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健太砸吧砸吧嘴,古怪的繞着他走了一圈。
“太快了吧。”
“禽獸!”
玉子跟着罵了一句。她纔不怕。這是父親的族長,又不是自己的族長。她不當忍者,就管不着她。
柱間秒懂,哭笑不得。
“我什麼都沒做。”
兩人都是一副鄙夷的神情,表明了不信他的話。
柱間無辜的兩手一攤。
“就這麼點時間也做不了什麼啊。”
健太愣了愣,沒想到合適的騷話奚落他。玉子已經替父開罵了:“禽獸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