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一點點的讓沈輕顏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
不知道什麼時候,龍霆燁身上的襯衣已經披在了沈輕顏的身上。
直到清晨的陽光照在了沈輕顏朦朧清純的側臉和眼睫毛,她張開了雙臂去觸碰枕邊,才發現龍霆燁已經不見了……
“龍霆燁……龍霆燁……”
沈輕顏呼喊了幾聲,都沒有聽到來自龍霆燁的回覆。
她起牀洗漱的時候,隨便拉着一個女傭問道:
“你見大少爺了嗎?”
女傭低着頭,回道:
“大少爺一大清早就出門了,據說是去公司了。”
沈輕顏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似乎在想些什麼。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沈輕顏說完,轉身去了洗浴間。
刷牙的時間,沈輕顏的腦海裏來來回回的閃過昨晚龍霆燁打電話的畫面。
她的耳邊一遍遍的迴盪着,別墅和小洋房的字眼……
今天一大早龍霆燁就出了門,女傭回答說是去公司,這非但沒有減輕沈輕顏的擔心,反而加重了她的懷疑和不安感。
沈輕顏今天沒有慣常的先出門上課,而是問管家要了車鑰匙去了地下車庫。
她記得克爾斯理事經常開的那幾輛車,其中之一的紅色的柯尼塞格就停在地下車庫的最裏面的車位裏。
也許龍霆燁怎麼也無法想象到,沈輕顏半個小時之後驅車來到了別墅小洋房。
當一串從腦袋裏冒出來的密碼在沈輕顏的指尖落下之後,她推開了大門的瞬間,走進客廳裏。
龍霆燁忽然的坐直了身體,因爲寒風的入侵,他感覺身體驟然間的寒冷的一頓:
“沈輕顏?”
女人就站在門口,看着他的雙腿和雙腳浸沒在木桶裏面。
而木桶裏面是一雙女人的纖細的玉手,龍霆燁對面面對着的那個女人,長相是小家碧玉的乖巧靈動,雙眼看起來水汪汪的,明亮無比。
龍霆燁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未等他發話,沈輕顏已經驟然開口:
“在公司開會是吧?好,很好。我知道了,你們慢慢開會,我先走了。”
她不等龍霆燁從木桶裏擦了雙腳走出來追上她,更絲毫都不留給他解釋的時間和機會,沈輕顏已經開着那輛龍家車庫裏的紅色柯尼塞格揚長而去……
而就在此時,光着一隻腳溼漉漉帶水的踩在冰冷的地板上的龍霆燁才困難的清了清嗓子,對着沈輕顏剛剛離去的空氣說道:
“她什麼時候會開車的?我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耳旁,那一聲聲溫柔甜美的聲音愉悅嬌媚的響起:
“先生,剛纔的那位就是您家中的……”
龍霆燁沒有轉過臉直視着簡燃,而是淡淡的對着空氣說道:
“是,她就是沈輕顏。”
簡燃似乎神色一滯,默默地蹲了下去,手裏的毛巾幫龍霆燁一點點的擦拭着腿上和腳上的水珠,最後甚至熟練的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擦着。
龍霆燁沉默之後,點燃了一支香菸。
修長的手指間,香菸的火光忽明忽暗。
待到快晌午,簡燃從廚房裏冒出來一個尖尖的小腦袋,看着龍霆燁說道:
“今天還是老三樣嗎?我下廚……”
龍霆燁擡眸,握着輪椅的扶手,忽然轉動了輪椅:
“不用準備午餐了,我要走了。還有……以後我應該很少會來這裏了,不。應該是不會來了!”
聽到了龍霆燁的話音落地,簡燃頓時一臉的茫然和無助失落。
她衝到了龍霆燁的輪椅旁蹲下來,仰視的目光無辜而乞憐般的看着男人:
“爲什麼突然要走,爲什麼不願意再留下來過夜……爲什麼選擇以後不會來再看我了?是因爲她嗎?是因爲先生心中的那位,剛纔忽然衝進客廳裏,又一臉的傷心、憤怒、難過地離開的那位嗎?”
面對着簡燃的挽留和乞求,龍霆燁冷漠的俊臉上沒有任何留戀的神情。
他似乎對於簡燃的傷心難過毫不在意。
簡燃終於傷心的落淚:
“難道這麼長時間的陪伴,都抵不過她這麼幾個月和你在一起嗎?先生……原來燃兒一直都沒能走進你的心裏。”
說着,簡燃鼻尖一酸,朝着龍霆燁擡眸看了一眼。
正是簡燃眼中這樣不經意的一個仰望他的眼神,令龍霆燁瞬間明白過來……
原來不是他沒有給簡燃機會,更不是他沒有給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機會,而是他龍霆燁想要的女人從來都不是以仰望的眼神看着他的女人。
他想要的正如書中所寫,他的女人不應如攀援的凌霄花,借他的高枝炫耀自己。
他想要的女人,姿態從不卑微,不乞憐,不仰望,而要像株筆直的木棉,和他站在一起。
“簡燃,你跟了我多久了?”
龍霆燁臉上帶着幾分面對女人時候,少有的耐心問道。
簡燃的臉色驟變。
因爲她再瞭解龍霆燁不過。
當他一旦開始念舊,那就是他開始考慮要拋掉眼前的籌碼和交情的時候了。
“五年了,先生。”
簡燃回答道。
龍霆燁轉眸,深邃的狹眸看向簡燃。
只見女人臉上始終帶着清純如雪的眼神,深深地凝視着他。
五年了,這麼多年來,簡燃一直都像個娃娃一樣的呆在別墅小洋房。一如當初龍霆燁所跟她說的那個承諾那樣,只要你願意……簡燃,你可以一直都待在這裏,直到老,直到生命的枯萎。
可是,這是一個女人的青春的枯萎。
簡燃涼薄的帶着笑,看着龍霆燁的眼裏還帶着淚光:
“先生,你說過,要我一直待在這裏。五年,我做到了,可是你呢?您現在要爲了一個陪了您三四個月的女人,離開燃兒了嗎?”
簡燃盡管卑微的乞求着龍霆燁的愛意,可是她仍舊是骨子裏內心裏都充滿了驕傲。
她不允許一個女人貿貿然的闖入龍霆燁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