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飛快的跑到沈安琪的身邊,立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
半個小時後。
司機載着冷霖天來到了晟海國際中心醫院。
當冷霖天在醫院後院的湖邊找到‘失蹤’了半個小時不止的沈安琪的時候,她整個人就像丟了魂兒一樣。
“安琪,安琪!”
冷霖天叫着她的名字,跑過去把瘦小的她抱在懷裏。
只見沈安琪蹲在地上,穿着病號服的她頭髮披肩,顯得十分的狼狽的抱着雙臂,她眼神裏的茫然失措與慌張膽怯是他從未見過的。
“別碰我,別碰我!”
沈安琪幾乎發了瘋似的慘叫了幾聲,狠狠地推開了面前的冷霖天!
她的力氣平日裏根本沒有這麼大,甚至當冷霖天被她推倒在地上的時候,他感覺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沈安琪。
冷霖天立即轉過頭來詢問醫生和護士,“到底發生什麼了?她爲什麼會這樣?”
“病人因爲長期接受治療,內心不安,患上了躁鬱症,不過我們已經定期的給她注射針劑治療了。”
護士解釋道。
冷霖天聽到後,頓時有些慌了。
他起身後直接摟住了面露驚慌的沈安琪,一遍遍的叫她:
“安琪,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是霖天啊!你看看我,你怎麼了……乖,不怕,不怕啊~”
冷霖天當着醫生和護士們的面,不止一遍的耐心安撫着情緒有些激動的沈安琪。
他試圖用自己的聲音和溫暖來喚醒沈安琪內心缺乏和渴望的安全感。
沈安琪依舊是冷冰冰的用看着陌生人一樣的目光看着醫生護士,包括冷霖天。
她焦躁不安的搖頭,“我不要打針,你們不要給我打針!我不要打針……”
無論冷霖天怎麼哄勸,沈安琪就是聽不進去,似乎早已經失去了理智。
醫生對着護士隨即囑咐了一句什麼話,護士轉身就去拿了針出來。
“安琪,我是霖天,別怕,我們不打針了,我跟你保證,有我在他們不敢給你打針。跟我回去病房好不好?”
冷霖天的話音落地。
沈安琪鬼使神差的擡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眼神裏閃爍着一絲絲動容的幽暗的光澤。
“冷霖天?你是冷霖天?”
冷霖天見她剛剛還是油鹽不進,現在似乎聽到他的名字之後想到了什麼……
他連忙握緊沈安琪的肩膀,凝視着她的雙眼:
“是啊,你仔細看看我,我是冷霖天,我是冷霖天啊!安琪,別鬧了,跟我回去病房裏好好休息好不好?”
沈安琪像是一具行屍走肉,孤魂野鬼一般的盯着冷霖天看了幾秒鐘。
隨即,她便張牙舞爪的拉住了冷霖天的手臂,朝着他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下去——
“冷霖天,你是騙子!你這個大騙子!是你說的要把沈輕顏那個賤人帶到我面前,抽光她的血爲我獻-祭的……但是你根本沒有履行你的諾言!”
冷霖天絕望的看着眼前這個低頭噬咬着他的手腕的女人,她根本早已經沒有了正常人的膚色和健康身體,甚至雙眼裏面都滿布可怕的紅血絲……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狼狽可怕至此,她還是當初他喜歡的那個沈安琪嗎?
病痛把她折磨的體無完膚,不僅如此,也侵襲和腐蝕了她的心靈!
“醫生,護士!”
冷霖天擡起頭來一聲令下。
幾個醫生和護士按住了沈安琪的腦袋和肩膀,把鎮定劑注入了她的脖子上的靜脈裏。
不到十秒的時間,沈安琪就閉上了眼睛,渾身無力的昏了過去。
冷霖天的臉上帶着淡淡的慍怒,對着醫生和護士說道:
“把她帶回醫院病房裏面,嚴加看管!以後再出現這樣的事情,整個醫院內所有的人都要負全責!”
說完,醫生和護士都低下頭。
三兩個護士隨後把沈安琪擡回了病房裏,冷霖天只是坐在病牀邊上看了昏睡過去的沈安琪幾眼,隨即就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知道冷霖天的脾氣,一旦做出了決定誰勸都改變不了。
就像是當初他非要在海市迅速的爲沈安琪建立起這樣一所設備齊全,醫生專家頂尖的豪華醫院的時候,任憑外界許多指指點點的聲音,他都不爲所動,固執己見。
到現在,即便是冷霖天看到了現在的沈安琪,甚至被躁鬱症發作的沈安琪咬的手腕上是很深的傷口,還往外滲血……他依舊選擇繼續堅持當初的想法。
“費醫生,安琪近期能做肝臟移植手術嗎?最快是什麼時候?”
冷霖天看着海市的專家醫生,沈安琪的主治醫生費醫生,詢問道。
費醫生手持沈安琪的病歷和檢查報告單,淡淡地掃了冷霖天一眼,對着他搖了搖頭,說道:
“沈安琪這個病人目前的現狀不容樂觀,現在如果急於做手術的話,手術成功的機率不是很大。”
當費醫生說完,冷霖天的臉色已經面露不悅。
費醫生其實根本沒有把完整的手術報告分析數據擺在冷霖天的面前,因爲費醫生清楚冷霖天之所以花費時間、人力物力和金錢去爲沈安琪建這樣一所醫院,其中沈安琪手術的難度他一定是瞭解的。
相反。
費醫生擔心自己當着冷霖天的面說出了事實之後,會惹得冷霖天憤怒和暴躁。
“手術成功的機率不是很大,是什麼意思?”
果然,冷霖天的臉色沉了沉。
費醫生怔住了,隨即面露愁容: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以病人目前的身體和精神狀態來看……即便是尹小姐的血型和肝臟配比程度都符合做移植手術的要求,但是風險仍舊很大。手術的風險,主要在於沈小姐身體對於新器官的接受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