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爾斯理事說着,把田醫生護在身後。
此時,龍霆燁站在克爾斯理事的面前,他們兩人穿着黑色的西裝,卻涇渭分明的立場和態度。
一時之間,連病房內的空氣都像是瞬間凝滯了一樣。
龍霆燁暴怒不已,怒吼道:
“冷靜?你看看,你看看沈輕顏現在的樣子……她這樣,你能冷靜,我不能!”
試問。
這個世界上哪一個丈夫,在看到自己的妻子猶如一具死屍一樣的躺在自己的面前,一衆醫者說着妙手仁心,卻告訴自己無能爲力……的情況下,他會感到不心痛,會不憤怒?!
克爾斯理事也看到了,在沈輕顏的左手手臂上的傷口感染情況是那麼的嚴重,甚至出現了塊狀瘤腫大和紫色斑塊血瘀的病情……
這樣觸目驚心的畫面,本來還好好的的一個大活人,現在突然這樣昏迷不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龍霆燁的心裏猶如千萬只螞蟻在爬,在侵蝕着他的肉體和靈魂!
他對着田醫生冷冷的道,“我只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立刻給我查出來她的病因是什麼!否則,我不管這是白璟深的醫院,還是你現在全權做主,到時候別怪我踏平整個醫院!”
話落。
醫院內的護士和醫生,一個個的垂下臉去,捏緊了拳頭。
這樣的病情下,很難做出判斷……因爲情況太複雜多變了,龍霆燁這樣發怒地說話,該不會是打算……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整個醫院的員工都要遭殃!
“總裁,我們先出去……給醫生們一些時間好好思考該接下來該怎麼安排。”
克爾斯理事說道。
十分鐘過去了。
半個小時過去了。
一兩個小時過去了……
醫院的走廊暗處,龍霆燁蹲在地上,無聲沉默的一支菸接着一支菸的抽着。
很快,祕書長章樾接到克爾斯理事的消息之後也迅速趕來了。
“總裁這樣已經多久了?”
祕書長章樾問克爾斯理事。
克爾斯,“已經一個多小時了,他蹲在角落裏抽着煙,一根接着一根,我也沒辦法上前去說話。安慰的話已經說了很多遍,現在連我都有些……”
祕書長章樾知道了沈輕顏的狀況之後,也很難保持理智,但是長期跟在龍霆燁的身邊,學會了一些作爲公關的手段和技巧,哪怕是很難維持冷靜鎮定,但她面上還是要時刻保持着理智和冷靜。
她走近克爾斯,說道:
“即便是你也認爲希望很渺小,也不能在總裁的面前表現出和他一樣的情緒,這樣的話……總裁的心理防線會被擊潰的。”
克爾斯點了點頭,章樾的言下之意他再清楚不過,時間難熬,但是熬過去了也許很快希望就會到來。
“我也不相信白璟深養在醫院裏的這寫醫生都是空有一身本領發揮不出來,還是等等吧……”
祕書長章樾看着克爾斯理事心亂如麻的樣子,就知道龍霆燁一定差點在醫院裏面揪着醫生打起來……
“我也相信白院長的能力,還有他手下醫生的能力和專業素養。不過,我們是總裁手底下的員工,我們應該更瞭解的是我們的總裁……他也許,真的沒有那麼好的足夠的耐心繼續等下去。”
話音落地。
克爾斯看了看祕書長章樾,“你認爲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白院長現在飛機還沒降落嗎?那看來,我們應該求助另外一個人了。”
章樾說着,眼神裏閃動着一絲絲難以察覺的光芒。
突然之間,她想到了什麼。
下一秒,祕書長章樾立即從包包裏拿出來手機,撥出了一串數字。
十幾秒鐘的等候,電話那頭終於響起了鎮定人心的沉靜聲音——
“喂,章樾,怎麼了?”
是霍景溫的聲音。
此時的他,正在學校的實驗室裏挑燈夜戰。
ARTS項目此時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最後的階段是最攻堅克難的,也很容易功虧一簣……所以他已經持續地一週的時間都待在實驗室裏,喫在實驗室,睡在實驗室,把實驗室當成了家。
“霍先生,您現在在雲市嗎?您可以來一趟白院長的醫院麼,這邊……這邊沈小姐身體出現了點特別問題,情況很複雜我一時之間也解釋不清楚。但是我記得,您是醫學專業的,也有着十分豐富的臨牀經驗,您可以來一趟嗎?”
章樾帶着詢問的語氣,說道。
她知道霍景溫的個性,更瞭解霍景溫對於一切事情都向來是以實驗爲重,不到了危急關頭,她也不會把這個電話打給霍景溫……正如當時沈輕顏在遇到血庫告急的情況下,龍霆燁不是沒有其他辦法的話,也不會打給霍景溫。
電話那頭的男人一瞬間的沉默……
沈輕顏住院了,她怎麼了?生了什麼病?
“霍先生,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纔給您打電話打擾您實驗的。”
霍景溫,“……”
章樾,“現在白院長請假立刻了雲市,此刻還在飛機上……電話打不通。總裁現在心急如焚,所有的醫生都沒有解決辦法……”
此時,電話那頭的霍景溫從實驗設備前猛然擡頭:
“沈輕顏怎麼了?好,章樾,你現在先別急,我馬上去醫院!”
二十分鐘後,醫院外面停了一輛車。
霍景溫從車內走下來,來到了醫院內,看到了章樾和克爾斯理事。
“什麼情況?龍霆燁呢?”
此時,龍霆燁在醫院的走廊裏捻熄了菸頭,看到了霍景溫的身影。
他給了醫院三個小時的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小時。
正當霍景溫準備敲門進去詢問沈輕顏的病情的時候,此時從病房內走出來了一位醫生,正是那位田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