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霆燁說道。
此時的簡燃,愣愣地看着龍霆燁近在咫尺的冰冷臉龐。
她懷疑沈輕顏究竟有什麼魔力,能夠讓冷霖天和龍霆燁這樣的兩個男人都爲她爭執不休?
冷霖天如星辰般的眸子閃爍,他說道:
“但至少,如果沒有那場婚禮,沈輕顏的生命裏絕對不會出現你這樣的身份地位的男人。我就還有機會和她慢慢相處,只要我對她好,我就有機會和她在一起。”
龍霆燁此時忽然笑了起來,“你對她好?冷霖天,你都對她做了些什麼,難道你真的不知道麼?”
簡燃雙手止住,站在兩個人中間。
她聽到冷霖天,聲音冷冷清清地說道:
“如果不是我,沈輕顏早就是一具枯骨。你以爲沈家人爲什麼還能留沈輕顏當沈安琪的肝臟容器,讓她活到成年?你以爲又是爲什麼,沈輕顏能夠活着從手術室走出來?!”
記憶中,是冷霖天告訴沈家人,雲市目前就只有沈輕顏能夠救沈安琪。
如果想要讓沈安琪活下去,就只能讓沈輕顏日復一日的當沈安琪的血包和肝臟容器……這樣她才能夠像現在這樣平安的長大,上學……學醫。
而當沈輕顏突然重症住院,也是冷霖天找來的陸小琬,給她做了骨髓移植手術。
“如果說這樣的我,救了沈輕顏兩次的我都沒有資格獲得她的喜歡,還有誰能夠得到她?龍霆燁,你算什麼,你只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讓沈輕顏爲你傷心罷了!”
冷霖天的聲音,卻如同一串魔咒,讓龍霆燁大爲震怒。
龍霆燁揪住他的衣領,將他的側臉摁在牆壁上:
“冷霖天,你在說些什麼?!”
冷霖天在不住的笑着,但是他眼神裏盤根錯節的意味,卻讓龍霆燁充滿了疑問和震驚……
他的話,到底是藏着慍怒,還是僅僅只是一個玩笑?
就連在一旁的簡燃,也一時間分辨不清。
“趁着我還能和你好好說話,冷霖天……回答我,你剛纔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龍霆燁說道。
簡燃也頓時沒了聲音,呆呆的站在原地。
冷霖天所說的這些話,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意料之外。
可是,既然沈輕顏已經和龍霆燁結婚了,爲什麼他還要去招惹沈輕顏?
但是感情的事情,哪裏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付出了的時間和情感、精力和歡喜,怎麼能說收回就收回?
冷霖天看向簡燃,忽然苦笑着說道:
“簡燃,我相信你應該能夠比誰都更加理解我吧?那種想要卻得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喜歡的人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緩緩地投向他人懷抱的那種撕心裂肺的拉扯感……”
簡燃頓時退後了半步,整個人猶如跌進冰窖裏。
是啊。
那種感覺沒人比她更深有體會了。
“最先開始認識沈輕顏的人,明明是我。最先喜歡上她的人也是我……就像最先認識你的人,是簡燃,最先喜歡你的人,也是她。”
他的話戳到了簡燃的痛處,她難過的擡眸看着冷霖天:
“冷霖天,你能不要繼續說下去了麼?我知道,你救了沈輕顏,你心裏也苦,但是你能改變什麼嗎?你不能!”
冷霖天不能改變沈輕顏最喜歡的人是龍霆燁的現狀,就如同簡燃她改變不了龍霆燁喜歡沈輕顏一樣。
然而冷霖天根本沒想結束這場爭執,他繼續說道:
“龍霆燁,你還記得醫院的病房內放的那束紫色的花麼?我給沈輕顏寫紅色的信,送紫色的花,代表我去看望過她……”
話落。
龍霆燁的身體猛然一僵。
他記得紫色的花束,但是他以爲是霍蘭心在看望沈輕顏的時候送來的,或是奶奶……
但竟然是,冷霖天!
龍霆燁揪住冷霖天的衣領,恨不得把他的脖子擰斷!
“說,除了這些你還做了什麼?!”
男人鐵青着一張臉,對着冷霖天冷聲道。
伴隨着骨頭‘咯吱’的錯位的聲音,冷霖天深吸了一口氣——
“龍霆燁,你除了會對我使用武力和威脅的手段,你還會做什麼?!沈輕顏的命是我救下的……難道你不該低下頭感謝我麼?!”
冷霖天笑着說道。
他無視自己手上的骨頭關節錯位,而龍霆燁此時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依然緊緊地握住冷霖天的手指。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冷霖天的手指和手腕骨頭很可能會被捏碎!
簡燃上前拉住龍霆燁,“龍霆燁,你鬆開好不好?你這樣會把冷霖天的手給弄傷的……”
龍霆燁低眸,忽然淡淡的開口,眼神裏卻充滿了殘忍乖戾的氣息:
“簡燃,果然你最心疼的還是他。”
簡燃哭着搖搖頭,“你就看在我流產了之後,哪怕要理智,我還是會陪你出差在外工作勤勤懇懇的面子上,你能不能放過冷霖天?”
男人嘲笑了一聲,隨即抄起了桌子上的紅酒瓶。
對着桌子狠狠地砸下去——
“嘭!”地一聲!
簡燃抱着頭,擡眸驚恐的看向龍霆燁:
“龍霆燁,你要做什麼?”
龍霆燁拿着碎酒瓶子,指着冷霖天的腦袋,說道:
“我要他對着東皇起誓,以後再也不能見沈輕顏一面……否則,我見他一次打殘他一次!”
再狠厲可怕的話,此時對冷霖天而言,根本毫無震懾力。
簡燃怔怔地看着龍霆燁,他永遠都在用最平淡冷血的表情,做着世界上最狠絕的事兒。
冷霖天一笑,忽然接過了酒瓶子,‘咔嚓’地一聲朝着自己的腦袋上砸下去!
世界安靜了……
頓時,冷霖天的腦袋破了大口子,順着頭髮絲……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