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誰都沒有想到,一落地,什麼計策都沒有來得及使出來,就被人用明晃晃的大刀卡在脖子上。
他們同樣也有去無回,與前輩們在刑堂相聚。
第二日,等着看後續的人又失望了,還是這樣的結果啊。
最後小鎮上不知是誰這麼有商業頭腦,竟然開起了賭局。
就賭這麼多人上島,到底誰可以第一個安全出來,誰可以第一個拿到長壽祕訣,還是全軍覆沒。
賭局一開,引得來下注的人一茬接一茬。
然後,最大的贏家雲家二叔在某日滿臉含笑地清點着一錠錠的銀子,不錯,又給族中的庫房添上一筆。
滿意地“奸笑”,又低調地深藏功與名。
這輩子,雲家沒有安排小一輩躲出去,也沒有讓雲家塢毀於慘烈的滅門事件。
反而真的做到了如悅彩所希望的,一個“殺”一個,當然人沒有殺,全部活捉了。
這輩子,面對賊人可以從容以對,得益於雲家上下無論男女都認真修習了“五行體術”。
雲悅彩對雲族長的優柔寡斷感到無奈,但是也沒有辦法,無論是誰都沒有辦法對那些不能對自己造成傷害的人下死手的。
更何況,雲家上下都是讀書人,哪怕他們習武了讀書人的酸腐氣那也不是說丟就丟的。
真的手起刀落,那樣他們會覺得自己殘忍、無德。
但是雲悅彩不一樣,她是真真切切體驗過被人追殺到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境界。
也親眼看到過這些表現得無害,並且不斷懺悔的強盜,曾經在他們佔了上風的時候都是一副怎樣的無恥賊臉。
她想要報仇,但是她也不能枉顧雲族長的權威。
恨恨地瞪了那些人一眼。
也罷,不急在一時。
司徒瑜一直隱在暗處觀察整個雲家塢的佈局,還有他們的見招拆招。
以及重點觀察雲悅彩的表現,看到她那麼憤憤不平的樣子,司徒瑜覺得自己有必要爲她想一個報仇的辦法。
司徒瑜一身黑衣地出現在雲悅彩的眼前,悅彩還有一些懵。
這個人是誰,她說的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竟然說是太姑婆請求她照顧他們雲家的!
就憑這麼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除了衣服黑點酷點,就那細胳膊細腿的,她要怎麼照顧雲家整個家族?這不是開玩笑呢嗎?
難道她真當自己是小仙女?夢魘了吧。
“你不相信?那也確實,畢竟我看着實在是太年輕漂亮了,對不對?”
司徒瑜自戀地摸摸自己瓷白臉蛋,頓了頓又說道。
“不相信我可以幫你報仇嗎?”
司徒瑜衝雲悅彩招招手,讓她附耳過來,然後一臉壞笑地在她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聽得雲悅彩雙眸綻放異彩。
當雲悅彩離開的時候,手上拿了一沓符籙——噩夢符。
雲悅彩緊緊捏着手中的符籙,腦海裏想着剛剛那個黑衣女子跟她說的話,如果她說得都是真的,那麼誰還會手起刀落地給自己的仇人一個痛快啊。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雲悅彩發揮自己所有的想象力,爲他們編織了一個極其苦逼悲慘的故事。
他們被朋友、愛人背後插刀弄得家破人亡。
然後在報仇的過程中,得到了一件他看着沒什麼稀奇的物品,卻陷進了得到絕世寶貝的傳言。
因爲一個莫須有的寶物,被人追殺到天涯海角。
最後,經過了重重磨難,在他以爲就要勝利逃出的時候,被仇家握住了軟肋。
也許是他家被滅門過程中,唯一一個逃出去的愛人,或者是他僅剩的兒子或者女兒。
當然也有可能是經過千辛萬苦存活下來的父親或者母親,總之是在他心中不可捨棄的最重要的人。
看着那個最重要的人被仇人拖拽着到自己面前威脅他。
萬般無奈,他終於拿出那件寶物換人。
只是,他一直不能看破這件東西是什麼寶貝,以致他都覺得那就是一件廢物了。
用一件廢物交換自己所珍視的人,挺好,沒毛病。
但是,當這件廢物交給仇人後,沒想到那仇人竟然撕票了,這還不是最慘的。
令他不能接受的是,他認定的廢物交到仇人的手中,竟然變成了絕世神兵(藏寶圖、某個大師的傳承……),反正就是他想要卻根本得不到的夢中情寶,就這麼跟他擦肩而過。
簡直是慘的不能再慘。
噩夢符,讓他一直感同身受地經歷並承受着那樣非人的痛苦。
雲悅彩看到這些賊人因爲經歷夢中的一切,嘶吼着、痛苦着,甚至不能控制地對自己做出各種自殘的行爲,她覺得痛快極了。
比起自己親自動手殺了他們,這樣更讓她覺得解氣。
特別當那三個賊人片刻清醒後知道了一切都只是夢,但是崩潰的情緒依舊崩潰着。
更讓雲悅彩滿意的是,只要他們一睡着,然後就會週而復始地重複着那樣的夢境。
黑衣小仙女可是說了,這噩夢符的效用可以維持至少三個月哦,真是太貼心了。
但是沒想到剛剛半個月,他們就受不住了。
他們從此變得瘋瘋癲癲。但是,只要時效沒有過,那就得繼續。
雲悅彩真的覺得自己出了一口惡氣,很珍惜地按了按裝着噩夢符的布袋子。
她決定以後碰到前世的仇人絕對不會給他們一個痛快的死法的,就用噩夢符。
只要被自己認出是上輩子的仇人,有一個,貼一個。
讓那些仇人統統感受一遍被噩夢控制的舒爽感。
雲族長見雲悅彩沒有再糾纏自己要嚴懲那些所謂的上輩子的仇人,剛鬆一口氣。
但是,他覺得自己還是天真了,雲悅彩的確不強求要殺人了,可是每次有人被關進刑堂,她就會去看一次,然後心滿意足地出來。
那些賊人只要進了刑堂就跟着了魔一般,每個晚上都會鬼哭狼嚎,然後逐漸瘋魔。無一例外。
想不懷疑是雲悅彩動的手腳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