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澤孫澤浩有些癲狂的樣子讓姜承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人怎麼能夠把人命看的如此的輕賤,他猛然拍着桌子,“孫澤浩!”
孫澤浩收斂了笑意,看向了喬宇川,眼底露出了一絲瘋狂,“你覺得有意思嗎?”
“所以,孫平會殺了趙克濤也在你的預料之內,是你刺激了他?”喬宇川眯了眯眼問道。
孫澤浩眼眸閃了閃,哂笑一聲,“是啊,就是我,如果不是被停職,孫平就會是精英班裏下一任班長。”
“那就會開啓,新的一場遊戲。”
“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意思嗎?”
“你以暴-力方式脅迫威脅學生及學生家長,致使至少五名以上學生遭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性質極其惡劣,往後,你就用你的餘生去懺悔吧。”喬宇川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推了推眼鏡說道。
姜承允隨着喬宇川起身,走到門口時,他停住了腳步,“孫澤浩,不要在用老師這個名號做擋箭牌了,你骨子裏就是個卑劣無恥的人,你的存在只會玷污這兩個字。”
李舒的出現讓王振徹底的死了心,他承認貪墨了錢款,可他並不承認自己事先知道孫澤浩的種種惡行。
“你不知道,那你來解釋一下,精英班三年內連續出現五位學生退學,你爲什麼還要讓孫澤濤擔任班主任。”何朗沉聲問道。
王振磨了磨牙,“學生壓力大出現退學也很常見,再者說,也沒起什麼大的衝突。”
“偶爾有幾個家長來鬧,孫老師自己就解決了,這麼多年以來,也就宋曉陽這次是我們做了賠償的。”
王振說到這裏,氣就不打一處來,“我怎麼知道孫澤浩他這麼不是東西,我要是早知道他是這麼個敗類,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他進安城高中。”
“這麼說,你還覺得自己挺可憐的。”何朗哂笑一聲問道,王振動了動嘴沒有反駁。
馮雪拿着調查資料來到了審訊室外,“老大,你要的孫澤浩的資料。”
“這個孫澤浩是個孤兒,無親無故,而且,他還是江北大學的高材生,主修教育學,還獲得過優秀教師稱號。”馮雪話說出口自己都覺得驚訝,就這樣一個披着人皮的惡魔,居然還是個優秀教師。
“去查查孫澤浩在孤兒院的情況,和他的成長經歷。”
“這個已經查了,孤兒院那邊說,時間太過久遠了,之前在孤兒院上班的人大多都退休或者離職了,還在職的都不是很瞭解他的情況。”
“孤兒院裏唯一的記錄就是,孫澤浩在小學五年級的時候被人領養。”
“領養者信息彭然剛纔查了,我打電話過去簡單問了問,對方說從未在孤兒院領養過孩子,也不認識孫澤浩。”
聽到這話,姜承允眯了眯眼,“當年網絡並不發達,很容易就被人鑽空子。”
“孫澤浩既然能從名校畢業,那他背後就一定有資助人,讓彭然去江北大學查查孫澤浩的信息。”
事情發展到現在,看似所有的結果都有了答案,可兜兜轉轉,似乎有全都是無解的死局。
看着在市局裏哭的差點昏厥的孫平父母,衆人心頭五味雜陳,在孫平的人生裏,到底誰有錯誰沒有錯呢。
宋曉陽的父母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後沒多久便從衡天市搬走了,也許離開這座傷心的城市,是他們最好的選擇了。
何朗也把周政柯上上下下查了一遍,沒有查到任何的問題,周政柯這幾年一直生活在國外,剛回國沒多久,可以說履歷乾淨的很。
孫澤浩的種種惡行遭到了新聞媒體的曝光,一時之間關於“校-園-暴-力”和教育的問題瘋狂的在網絡上發酵。
半個月後,南城大學心理學系和衡天市局開展了反對校-園-暴-力的聯合行動,由南城大學牽頭成立校園暖心熱線項目,實時接聽在校學生打來的諮詢和求救電話,並定期到個高校開展心理疏導課程。
作爲這個項目的牽頭人,喬宇川成爲了主講人,坐在講堂裏看着喬宇川在臺上做着報告,姜承允目光變得柔和起來。
在發生了安城高中的事之後,校-園-暴-力這個話題就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各部門聯合行動,開展了多次宣講科普。
爲了能夠更好地預防和保護未成年的學生,喬宇川帶頭設立了這個項目,從項目敲定那天起,他就忙得像個不知疲倦的陀螺,姜承允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姜承允一直都知道喬宇川是個很溫柔的人,儘管他有時候對人很疏離,但骨子裏的東西卻是無法改變的。
看着站在講臺上,一身西裝身材修長,氣質出衆的喬宇川,姜承允不自覺的回想起了初中的時光。
那是個下雨天,幾日連綿的雨讓衡天市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姜承允和喬宇川打着傘往回走,每日一起上下學,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
“明天去我家喫飯吧。”姜承允偏頭看了看顧南初說道。
“明天……”
“別跟我扯啊,你爸媽很忙都不在家,你週六周天除了約我出去,還能找誰玩兒。”姜承允挑着眉說道。
顧南初撐着傘看着他,璀璨的眸子裏帶着潛藏的笑,“怎麼讓你說的,我好像挺可憐。”
姜承允聞言輕笑起來,“我媽說要給你做紅燒排骨,雞肉丸子湯,說真的,我在家都沒這個待遇。”
“就這,你還可憐,那我豈不是太可憐了。”
顧南初聞言笑了笑,在路過街邊的公園時,顧南初視線一偏,恰巧看到了在兒童鞦韆的下面放了一個紙盒子,他遲疑了一下,擡步走了過去。
姜承允見狀跟着他走了過去,走近一看,盒子裏是一隻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奶狗,棕色的毛被雨水淋溼,縮在紙盒的一角瑟瑟發抖。
顧南初蹲下身把這隻小奶狗抱了起來,姜承允看了看那隻狗,“你該不會要養吧。”
“不行嗎?”顧南初仰頭問着。
看着顧南初眼底的光,姜承允眨了眨眼,“隨你,不過我們都上學,估計沒什麼時間,你確定,你有精力養他?”
顧南初聞言低頭摸了摸小狗,他懷裏的小狗也像是感覺到了抱着他的人的掙扎和猶豫,竟然伸出舌頭舔了舔顧南初的手指。
顧南初眼底一亮,擡頭看向了姜承允眼底閃着光,姜承允讓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抓了抓頭髮,“隨你,我媽倒是有時間。”
“我回去問問她,看她願不願意隔三差五去照顧一下它。”
顧南初聞言輕聲笑了笑,他的手在小奶狗的身上摸了摸,“以後,你就跟我作伴吧”
說着,顧南初就把小奶狗抱了起來,舉到了姜承允面前,“叫爸爸。”
姜承允一愣,隨即,擡手在顧南初頭頂揉了一把,“反了天了是吧。”
小奶狗見狀朝姜承允叫了一聲,姜承允反手在他頭頂擼了一把,“小崽子,還挺知道護住啊。”
隨即,姜承允便將它抱了過來,舉在自己眼前,“我告訴你啊,我不打他,不代表不收拾你,你給我老實點,聽見沒有。”
“汪。”
就這樣,這隻小狗就跟着顧南初回了家,還得到了一個全新的名字,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