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有很多地方都不對勁兒，比如楚陌然對翟凡言聽計從的態度，比如楚陌然剛剛看到自己那一些奇怪的話，再比如，明明那天跟劉明遠鬧的很僵，他爲什麼第二天又同意跟翟凡合作了？雖然他並沒有跟翟凡透露過多那天晚上的事情，但是自己幹了什麼自己心裏清楚，以劉明遠那種睚眥必報的性格，怎麼可能第二天還笑呵呵地派人到公司送合同。
這其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祁軒微微地嘆了口氣，看來，他必須要找到其他的突破口才行。
楚陌然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不適合在單位工作，醫生不建議他出院，但是他卻想回公司，想讓自己忙碌起來，哪怕身體再難受、再疼，也好過他安靜時那蝕骨的心痛。
這兩個月，只要是他清醒，那晚的情形就像電影一樣在他的腦中不斷回放，最後定格在祁軒看向自己時，眼裏流露出的厭惡與憎恨。他的心就像被人用刀一片一片地切碎剁爛，最後再灑上大把的鹽，那種感覺仿若是一個在深海中溺水的人一樣，根本無法呼吸。
“你消失兩個月，招呼也不打，假也不請，一回來就說我這賬目有問題？我看有問題的是你的腦子吧。”
翟凡將手裏的文件如數甩在地上，楚陌然沉默片刻後，緩緩蹲下身子，將地上的紙張一片一片地撿起：
“劉總能跟咱們合作，對這個項目的跟進確實有益，但是，在我看來，這裏面很多款項的進出是有問題的，總之，這個文件，我是不會簽字的。”
翟凡將嘴角輕輕扯了扯，從椅子上站起身，緩緩走到楚陌然面前：“實話告訴你，我跟劉明遠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賬目確實有問題，不過是故意的，怎麼樣？你有沒有想起點什麼？不覺得這筆賬的手段似曾相識嗎？”
楚陌然對翟凡的話微微有些震驚，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翟凡當初販毒被抓，但背後的人一直就沒有找到。有些事祁軒不知道，但是楚陌然卻清楚地很，就是翟凡想把罪推給祁軒，就是因爲祁軒公司有一筆項目的款項是有問題的。
如果楚陌然沒有記錯，就是跟劉明遠有關。那個項目祁軒沒有直接參與，只是在關鍵的地方簽了字，大概是他太信任那個人，竟從沒去細想。
款項本身沒問題，但是它的去向卻是個大問題，楚陌然自然沒有顛倒乾坤的本事，他只是偷偷動用了叔叔的關係，逼着中間人錄音並改了些東西，爲此，叔叔直接就氣病了，爸媽也有很長一段時間連家門都不讓他進。
因爲負責的這個人跟翟凡是親戚，楚陌然一直以爲是翟凡在中間搗亂，可聽了翟凡剛剛的話，他忽然明白了，原來一切都是劉明遠在搗鬼。
楚陌然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此刻變的更加蒼白。
“你想讓我給你們洗錢？做你們的替罪羊？”
“我就說你很聰明嘛，果然沒讓我失望！”翟凡笑的越發妖豔：“說什麼做替罪羊，劉哥這是不計前嫌，有錢大家一起賺。只要你答應下來，我可以把其中的百分之三的利潤分給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