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洋領着外賣進門就看到了這一幕，火氣瞬間就竄上了頭頂，他一把拍開祁軒的手，憤憤地說：
“你是被陌然伺候習慣了嗎？你看不到他一夜沒睡敖紅的眼睛嗎？你看不到他臉色蒼白身體也不好嗎？還真是個十足的白眼狼！”
祁軒被於洋說的微微有些發愣，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楚陌然的側臉，沒有了之前的圓潤，更多的，是一種疲憊與寂寥，就彷彿一團燃盡的灰燼，毫無生機可言。
“我不是……我只是擔心翟凡，他……”
“他沒有跟我們聯繫過，你擔心他就自己打電話唄，我們又沒有軟禁你。”於洋不等祁軒說完，直接就打斷了祁軒的話。
“我沒想到他會跟劉明遠扯上關係。”祁軒將頭低下，聲音很輕地說：“唐市長要拿劉明遠開刀，就必須在他洗白前抓他的把柄，我在找證據的過程中被發現了，當時翟凡竟然在劉明遠身邊，他幫我逃走，路上爲了引開注意力，我們兩個分開了。我一直聯繫不上他，很膽心他現在會不會……”
楚默然聽了祁軒的話，突然想起自己從劉明遠那裏出來時聽到他們的對話，他們說的人，難道是翟凡？
“你不是要劉明遠的證據嗎？”一直沉默的楚陌然突然開了口，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十分小巧的U盤遞給祁軒。
這張U盤他原本還在琢磨要如何交給警察，警察會不會相信？會不會打草驚蛇？如今，看來交給祁軒是最穩妥的了。
“這是我給劉明遠做的陰陽賬目，他所有的黑賬和我們之間的錄音全部在裏面，我名下的公司給他洗錢的記錄也有，我想，這些應該足夠了吧。”
祁軒突然想起那天在醫院，看到楚陌然跟劉明遠關係曖昧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楚陌然騙他。祁軒一直覺得他當時就控制不住地想發火，是因爲自己最討厭被人欺騙，被人當猴子一樣耍，可是現在他才知道，那種急躁是因爲他不想讓楚陌然跟自己一直要對付的人扯上關係，不想將來害了對方。
祁軒一把扯住楚陌然，完全不顧這個動作會讓身上的傷口重新裂開，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很沒用，那種無力迴天的痛苦在他的眼睛裏慢慢地彌散開來。
“陌然，他，他……對你做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楚陌然輕輕撥開祁軒的手，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如今，他最大的心事已經了了，那個長期壓在自己心頭的石頭突然落地，他突然覺得很輕鬆。
“翟凡八成還在劉明遠手裏，你儘快把東西交給警察或者唐市長，我去劉明遠那裏找翟凡，你放心，我不會讓他有生命危險的。”
楚陌然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是卻想是電一樣刺激着祁軒的心臟，讓他的心跳漏跳了好幾拍：“不要去！你保翟凡？那你呢？劉明遠怎麼可能會聽你的？”
“祁軒，如果要你在我和翟凡之間選一個，你會選我嗎？”
“我……”祁軒沒想到楚陌然會突然這麼問，竟然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所有說，我無所謂的……”楚陌然看着一臉猶豫的祁軒，臉上露出一個苦笑，替他做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