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見阿晗?”蘇淼淼冷聲道。

    容丹像是無視了金砂的低吼,隔空點了點它的腦袋,“我不是說了嗎,我們可是——姐弟啊,一母同胞的親姐弟。”最後一句刻意咬重了字眼,只是他的神情倒像是在說些什麼好笑的事情。

    隨後他打了個響指,金砂慘嚎一聲,應聲而倒。

    對上金砂悲憤的眼神,容丹冷冷道:“看來前些年的教訓你還沒有喫夠,以至於忘了誰纔是你真正的主人。”

    金砂四肢無力地癱倒在地上,蠱蟲帶來的痛苦使它不自覺地抽搐。

    “大黃!”蘇淼淼剛想衝上去,卻被兩柄彎刀攔住了去路。

    跟隨容丹的兩個侍衛抽出了彎刀,森冷的寒光閃過蘇淼淼的眼睛。

    她沉聲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小郡主,我的耐心不是很足,最好收起你的那些小把戲,如果你還不快點讓我見到我的好阿姐的話,你的這位朋友恐怕就……”容丹接過一把彎刀,比了比張小四的脖子。

    蘇淼淼滿頭大汗,“你住手!”

    她內心在瘋狂思索,這人絕非善茬,若是真讓他見到阿晗,還不一定做出什麼事來,可如果放任不管的話,張小四和金砂的命還掌握在他的手裏。

    蘇淼淼內心翻涌,但面上依然保持鎮定,“我又沒說不幫你,只是這上去的路需要金砂幫忙,現在它傷成這樣了,怎麼開門?”

    容丹瞥了一眼地上痛苦到抽搐的金砂,“我還以爲你是在誑我,沒想到是真的需要這小畜生。”

    這思過塔也不知道是如何造成,在外面飛檐走壁會被陣法打落,進了裏面也無法跨窗越層,只能逐層向上,若非是容丹不想引起別人注意,早就把這塔給拆了。

    容丹蹲下去,金砂的低吼已經完全不復最初那般具有威懾力。

    他也絲毫不怕,用彎刀戳了戳金砂的爪子,輕聲道:“你讓我上去見她一面,我保證不會對她做什麼,至少不會像當年那樣……”

    金砂依然是那副警惕地模樣,絲毫不爲所動。

    容丹用的是西域那邊的話,所以蘇淼淼沒有聽懂他說什麼。

    只見容丹不滿地嘖了一聲,手下的彎刀一用力,狠狠刺進金砂的爪子。

    蘇淼淼立馬驚叫一聲:“你在幹什麼!住手!”

    容丹當然不會聽她的話,繼續欣賞金砂的痛狀。

    “小郡主,別生氣,不聽話的孩子就是要給一點教訓的,就像你一樣……”容丹看見蘇淼淼的怒火彷彿要從眼中噴出,笑道:“怎麼?你後悔幫我了?可惜來不及了。”

    蘇淼淼確實後悔,甚至懊惱得直想咬碎一口銀牙。

    自己信錯了人,被他擔憂親人的表象給騙過去了,還真以爲容丹是因爲思念親人心切,沒想到他只是爲了騙取自己的信任。

    蘇淼淼現在被一個打手看着,另一個人在盯着張小四。

    她暗暗打量着兩個打手的位置,如果事情真的要走向不可控的方向,那自己拿出家底本事也不是不可以一戰,雖然有風險,但總比坐以待斃強。

    容丹無趣地站起身,手中的彎刀來了一個利落的翻轉,在張小四驚恐的目光下,將那反着寒光的刀架在張小四白胖的脖子上。

    張小四眼含淚花,那鋒利的刀刃只輕輕碰到他的脖子,一條細細的血線就隨之而出,他一動也不敢動,哆嗦着嗓子道:“別……別殺我……好漢饒命啊……”

    容丹撇出一個滿是惡意的笑容,他手腕微微一翻,眼看就要釀出一樁慘劇。

    “住手!”

    “住手!!”

    兩聲制止聲同時響起,蘇淼淼正打算暴起,可就在她開口的同時,另一道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容丹饒有興趣地看向來人,眼神中劃過一絲興味。

    那聲音的主人咳嗽兩聲,嗓音如同被沙礫磨過一般粗啞,“容丹,多年未見,你還是這副德行。”

    緩緩登上樓梯的人終於在燭光下露出真面容,那張瘦削得顴骨突出的臉上,一雙三角眼淡淡地看向容丹。

    張小四一看到來人立馬憋不住地慘嚎:“叔!張叔誒!快來救我!”

    張叔又咳了一聲,看到他那副不爭氣的樣子就來氣,罵道:“沒出息的東西,你給我閉嘴!”

    張小四痛哭流涕,“叔……”

    脖子上的彎刀又近了半寸,張小四立馬知趣地閉嘴,可眼睛卻還在往張叔身上瞟,寫滿了求救信號。

    “張叔?呵,原來是你啊,多年不見,沒想到你竟然淪落到在一個塔裏當守門的。”容丹打量着微微佝僂的張叔,話語中不無嘲諷,“你還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

    張叔的神情絲毫沒有因他的嘲諷有所變動,淡定回擊道:“比不上您,身爲世子,大半夜的劫持一個小孩兒,偷偷摸摸地來爬塔,真是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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