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第一時間找人聊創意和聊想法。
此刻的他還只是一個單純的廣告熱愛者。
還沒完全進化成,那個廣告界的大魔王。
面對這種未來的行業大牛,楚青也很樂意在對方面前裝裝逼。
雖然此刻的他還只是一個小角色。
可這種創意型的人才,以後還是很需要的。
畢竟以後不可能,所有廣告都他自己來親手操刀。
雖然現在他還在體制裏,可楚青知道,幾年後,他也會隨着潮流下海。
現在就當結個善緣。
聊了半個小時,雙方留了聯繫方式,才意猶未盡的掛斷了電話。
楚青不知道,就在他和葉茂中通電話的時候,還有許多人,也在想找他。
其中就有廣州的陳小奇,看完那個廣告後,也是久久不能平復。
他本身就是做音樂的。
所以更能清晰感受到,這首歌和現在市面上歌曲的不同之處。
不管是香江彎彎還是內地。流行音樂這塊,起步都很晚。
也就最近十年纔開始發力。可除了彎彎,大多數的曲,都是抄襲或借鑑的國外。
因爲文化上的相似之處,本子就成了最好的選擇。
這也是爲什麼,會有中島美雪,養活了大半個娛樂圈的說法。
不是大家不想原創,而是這個時候真的實力做不到。
寫歌,寫好歌,不是嘴巴一張,筆一動就能寫出來的。
是需要大量積累和感悟纔有的。
單獨只聽編曲,這首歌其實很偏西方。
但實際又和現在西方的流行歌曲,完全不一樣。在西方音樂中,這幾年最流行的是藍調布魯斯情歌。
這首歌本身也屬於藍調節奏,卻是西方少有的,大氣恢弘的類型。
同類型的勵志歌曲《Haio》還得過兩年才面世。
和國外那種直接表達相比,歌詞中婉轉表達的夢想和決心,到更像是國人能寫出來的歌。
如果真是國外歌曲改編的,那麼這首歌在國外一定會很火。
可是不管陳小奇怎麼找,他都完全沒有一點記憶。包括這首歌的名字,和中間出現的英文。
他不敢相信,這是國人現在能寫出來的。
這種中西方的完美融合,在現在的國內是基本找不到的。
就算是彎彎現在那幾個音樂人,也做不到這麼完美的結合。
所以這首歌的作者是誰?成了許多人心中的問號。
三樓食堂,宵夜,一般都是抄河粉或者抄米粉。出餐快,分量大,能喫飽。
加餐,就是在裏面在多加個雞蛋,就這,已經能算得上是很好的宵夜。
小江西帶人上來的時候,夜班組也正在喫飯,準備等下的換班。
“小祕書,這是剛忙完嗎?剛纔就聽你們二樓的電話一直響。是發生了啥好事啊,也說給我們聽聽嘛。”
和外資廠管理都是香江、彎彎人不同,步步高雖表面也是合資。可管理層卻大多都是內地人。
因此工廠裏的氛圍,比起其他外資工廠,少了些許冷漠,多了一絲人情世故。
工人對他這個小祕書,也沒有了其他廠的拘謹。
尤其有幾個也是江西的,沒事就愛和他說說笑笑,聊聊天。
“也不怕告訴你們,今兒我們開張了。一晚上賣了一千多臺P2出去。看以後還有誰在背後亂說,公司產品賣不出去。”
開工一個多月,沒見賣出過一件貨。
說工人不會胡思亂想,那是假的。
工廠裏,其實一直有對產品賣不出去的擔心。
到不是他們擔心老闆賺不到錢,而是擔心老闆虧了,工廠幹不下去,他們就沒工作了。
尤其老闆還不務正業,都還沒賺錢,就先花錢搞什麼歌唱大賽。
比起那些愛養小祕的港臺老闆,他也是不妨多讓。
招了一屋子小女孩,白養着不幹人事。
庫房的貨都堆滿了,卻還要大家加班加點加快生產。
有這樣一個不務正業,荒淫無道的老闆在。
換了誰也會猜疑。
這個廠到底什麼時候會倒閉。
“小祕書,你莫豁我,這訂貨的人都沒看到,就賣出一千臺,那個信額。”
電話訂貨,是隨着廣告發展,流行起來的新方式。
尤其明年央視廣告效果顯現出來後,電話訂貨纔會成爲主流。
按照傳統,經銷商總代理模式,都是經銷商自己上門拿貨,談價格。
廠裏賣了多少貨,看來了多少人,走了多少車,就知道。
在一個車沒來的情況下,一個經銷商都見不到的時候,你張口就說賣了多少多少。
在外人看來,這確實有些吹牛的成分。
“信不信由你們,等着看明天出的貨就知道了。”
小江西也不和他們多說。事實勝於雄辯。
工廠裏有人煽風點火說小話,他們這些和楚青走的近的人都知道。
爲此楚青還殺雞儆猴,開了幾個人,可依然擋不住別人的閒言碎語。
究其根源,不是真的工廠出了什麼問題。
而是楚青的成功,刺激到了一些人。
他們不甘心,也不服氣而已。
當你窮的時候,有的人會出於真心幫你,因爲你沒他過得好。
他覺得幫你,是在做好事。
可只要當你開始比他過的好,能做到他做不到的事情時。
這些人,就會心裏不舒服了。
即便你已經在用行動感激他,並且幫助他也過的更好的時候,他們也會覺得這是理所應當。
人性就是如此,貪婪,並且永遠得不到滿足。
“呸,狗腿子。”
看着離開的小江西。
食堂角落裏,三個川東老鄉,一臉的不屑。
“小兔崽子,拽什麼拽,整天就會跟着楚青拍馬屁。”
“楚青也是,現在有錢了,就看不起我們這些人了。他也不想想,當初要不是我們幫他,他能幹這麼大個廠。”
“就是,沒我們,他當時在火車上被人偷錢,屁都不敢放一個。”
三人都是和魏崢一起南下的老鄉,是真正跟着楚青,從翻錄磁帶就開始的老人。
自然也就對小江西這個外來人,有些看不慣。
畢竟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現在有錢了,就看不起我們這些人了,隨便丟個庫管,拉長,就打發了。”
“我看那傢伙,就是個白眼狼,崢哥還想把魏玲嫁給他。
你們等着看,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把小玲甩了。沒看已經開始在辦公室,學着那些彎彎人養小祕了。”
說這話的叫陸濤,現在負責管倉庫。和去江漢的陸明是堂兄弟。
只是當陸明選擇出去賣卡帶的時候,他膽小怕被抓,就沒有跟着一起去。
可如今,堂哥陸明和表弟武高傑,一個成了武漢的負責人,一個去了西安。
在他還在廠裏圈磁帶的時候,兩個人已經穿上了西裝,用氣了BB機。
上次兩人回來的,都是一臉的春風得意。
可在看他們幾個。從空白磁帶廠,在被調到電子廠。
一個管庫房,一個做收發,另外一個勉強混了個拉長,結果也還是三天兩頭挨裘老二的訓。
早知道當初陸明他們賣卡帶,能這樣掙錢。他們也跟着一起去了,哪裏像現在窩在廠裏,看不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