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舊的巷道里面，有幾家髮廊已經開門了。
這個時候天還沒黑，所以髮廊裏面豔麗的紅色燈光並沒有亮起。
透過打開的門和玻璃窗，可以看見穿着清涼的美女坐在裏面，也有一些站在髮廊的門口。
這些女人無一例外，穿的都是超短裙或者超短褲，白花花的大腿裸露在外。
上身都是低胸裝，看起來都是營養過剩的樣子。
有的嘴上還叼着煙，手裏捧着手機，等待着今天的第一個客人。
其中有很多人年齡都不小了，大多都在三四十歲左右，濃妝豔抹的模樣，看起來甚至還有一些庸俗。
過路的老男人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這些女人看。
而那些半大的小子和比較靦腆的年輕人，在經過這個地方的時候，總是腳步匆匆，好像生怕會被路邊的女人拉進發廊。
兩個天殷門的弟子也來到了這個地方。
他們實在是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衝動，沒有耐心等到晚上了。
雖然這兩個天殷門弟子的年齡都不大，但是他們和路過這裏的老男人一樣，眼睛一直在穿着性感又濃妝豔抹的女人身上打量，彷彿在菜市場挑選大白菜一樣。
最後在一家“麗麗美髮屋”外面停下了腳步。
望着門口抽菸的女子，兩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了貪婪之色。
那女子下身穿着超短裙和漁網襪，上身是一件粉色的吊帶，坐在一根綠色的膠凳上，翹起了二郎腿。
本來臉上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可是當發現有兩個男人盯着她看的時候，她立刻就擺出一副笑靨如花的模樣。
咧開誇張的大紅脣問道：“兩位帥哥，洗頭嗎？”
天殷門弟子的臉上頓時露出疑惑之色：“就……就洗頭？”
“此頭非彼頭，你進來就知道了。”
女子咯咯咯地嬌笑道，翹起的二郎腿忽然放了下來，擺出一個八字的形狀，還衝着兩個天殷門弟子勾了勾手指。
兩個天殷門弟子的四隻眼睛情不自禁地集中在同一個地方，即便什麼也看不到，卻像是被勾走了魂一樣無法自拔。
“好，好。”
“洗頭……”
兩人癡癡地笑着，跟着那個穿着粉色吊帶的女子進入了髮廊，女子隨後就關上了門，並在門把手上掛着一個暫停營業的牌子。
……
半個小時之後。
兩名天殷門弟子一邊穿衣服一邊打開發廊的門，走出來時，臉上都洋溢着心滿意足的笑容。
而在他們的身後，卻傳來女人氣勢洶洶的吼聲：“你們給我站住！”
緊接着，剛剛那個女人從房間裏面衝了出來，腿上的漁網襪已經不見了，披頭散髮，身上多處淤青和紅色。
她憤怒地拽住了其中一個天殷門弟子的胳膊，大聲嚷嚷道：“兩個人就給一百塊錢，你們是來搞笑的嗎？”
天殷門弟子回頭，面露不悅之色：“給你一百塊錢就不錯了，你還想怎麼樣？”
女子又急又氣，怒氣衝衝地吼道：“給我五百塊錢，否則你們走不出這條街！”
天殷門弟子不耐煩地哼了一聲：“半個小時就賺一百塊錢，一天工作八個小時你要賺多少？竟然還不知足！”
然後他擡手一巴掌扇到對方的臉上。
啪！
那女人頓時被打得摔回髮廊裏面，砸破了一面鏡子，臉上被刮傷流出鮮血。
看到兩個天殷門弟子已經走出了髮廊，她過不得自己臉上的傷，急忙衝了出去。
“天棒，你快來！有人嫖了老孃不給錢，快來弄死他們！”
正在覺得心疼的時候，突然聽到女人大喊的聲音。
他直接把麻將一推，心急如焚的說道：“婆娘出事了，不打了！邱沙陀，馮憨憨，你們跟我走。”
也不管和他打麻將的三個人是怎麼樣的反應，天棒帶着幾個壯漢就跑出了麻將館，正好遇到迎面走來的那兩個天殷門弟子。
後面那滿臉鮮血的女子一邊追一邊喊道：“就是她們兩個，別讓他們跑了！”
那個外號叫天棒的男人，立刻就招呼身邊的幾個兄弟，攔住了兩名天殷門弟子的去路。
在他的臉上並沒有憤怒或者生氣的表情，反而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望着眼前的天殷門弟子說道：“睡了我老婆不給錢？你們兩個活膩了是吧！”
兩個天殷門弟子本來都已經準備動手揍人的，可是聽見天棒的話，他們兩個都愣住了，臉上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出身武道宗門的他們，實在是想不通現在的都市中人都怎麼了？
女人出來賣沒什麼稀奇的，畢竟這是一個有史以來就存在的古老職業，世界各地每個城市都有。
可是讓他們感到驚訝的是，眼前這個男人彷彿很清楚自己的老婆出來賣，而且一點都不反感，甚至還充當起了保鏢的角色。
這這這……
這也太大度了吧！
其實這也不怪他們少見多怪，畢竟他們以前一直生活在武道宗門，不懂得都市中的這些彎彎道道。
也就是風玄失蹤之後，司空夫人派他們出來尋找風玄，纔在都市中生活了一段時間。
所以並不知道像天棒這種男人被稱之爲“雞頭”，喫的就是女人的軟飯。
而這些所謂的“雞頭”，稍微有能耐點的，把自己包裝成社會大哥，走到哪裏都是呼朋喚友，一幫兄弟成羣結隊，嘴巴又特別會說。
這種人往往能騙幾個女人給自己賺錢，對每個女人都說是真心的，承諾賺了足夠多的錢後就回老家結婚。
其實那些女人就是他賺錢的工具而已，等到失去利用價值，就會毫不留情一腳踢開。
如果有哪個女人幡然醒悟，想要脫離男人的掌控，就會遭到男人的恐嚇，甚至拿她家人的安全威脅。
而這些女人往往是那種剛出社會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根本就經不起恐嚇，只能乖乖聽話。
等她們經歷了人間滄桑，明白了男人的真實嘴臉和能耐的時候，要麼已經人老珠黃，要麼已經深陷泥潭無法自拔。
即便擺脫了男人的控制，也會繼續幹這一行。
因爲這些女人普遍都沒什麼文化，做其他的工作覺得辛苦，只有這一行來錢快，而且……
還有一種沒什麼能耐的“雞頭”，騙不了其他的女人，就把老婆帶出來掙錢。
自己喫喝嫖賭，什麼工作也不做，全靠女人養活着。
天棒就屬於這種人，而且在這條街像他這樣的男人還不止一個。
畢竟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天棒的好兄弟，邱沙陀和馮憨憨的老婆也在其它髮廊裏面營業。
那個被撞破了頭的女人跑到了天棒的身旁，挽着他的胳膊，哭哭啼啼地說道：“老公，他們不但不給錢，還打人，你看，把我打成這樣，你一定不要放過他們！”
天棒摟着女人的肩膀，粗獷的聲音安慰道：“麗麗放心，我一定會爲你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