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對面靜靜靠牆的水缸。

    楚嚴謹微微皺眉,察覺到一絲不對。

    靈覺中甚至再次誕生昨日嗅到的那種血腥氣味。

    以他的眼光來看,這院內的風水顯然不正常,頗有些陰宅的意味。

    彷彿有種縈繞不散的怨氣和執念在徘徊。

    若是在靈氣充裕的修真界,如此陰宅,必生邪異。

    將誕生鬼物,是專研攝魂、驅鬼、雷法的道友最喜串門的好地方。

    但在這個靈氣斷絕的世界,這陰宅也只是令人感到有些陰森不適罷了,並未誕生任何邪異。

    楚嚴謹看似閒庭信步,實則極其戒備地走到水缸前,掣出背後凌冽長刀,挑開蓋住水缸的蓋子,斜兜了一眼。

    只見缸內空空如也。

    唯有些沙礫以及乾癟的苔蘚類植物痕跡,先前感受到的陰森和血腥氣息彷彿都在此時消失不見了。

    “奇怪......”

    楚嚴謹皺了皺眉,又仔細往缸內瞧了瞧,旋即轉身,進屋查探情況。

    走過斷壁殘垣,推開陳舊得宛如發出“吱呀”聲的木門。

    登時一股灰塵伴隨着黴味撲面而來。

    屋內光線更爲昏暗,蛛網遍佈。

    地面滿是木屑殘渣和灰塵,但各類陳設包括地面的地毯都還尚在,顯然曾經這宅子的主人走得匆忙,近乎被嚇跑,連傢俱都不曾帶走。

    “靈性......”

    楚嚴謹目光突然落在對面客廳置物架上的古董裝飾,以及對面前堂掛着的古樸字畫。

    腦海中的玄武道果此時格外活躍,感應到了這些物件內的靈性存在。

    “看來昨夜感應到的靈氣波動,是來自這些物件?

    至於那血腥氣,大抵因爲這裏是凶宅,我近來突破太快,可能又甦醒了一些記憶,靈覺感應也有些疑神疑鬼了......”

    楚嚴謹心內暗想。

    當即藝高人膽大的邁步走向屋內散發靈性的古董物件。

    這次也不算白來一遭。

    一盞茶後。

    他意猶未盡的走出房屋,感受到又多出的四十三點靈氣,頗爲滿意,旋即縱出院落,迅速離去。

    ...

    此後數日時間。

    楚嚴謹除了平日修煉,便徘徊在茶肆與酒樓之間。

    隨着風雪論劍大會的時日臨近,陸陸續續從五湖四海趕來看劍仙劍術的江湖人越來越多。

    除了他所在的桂月城,周邊其他幾個城鎮,也均是變得熱鬧非凡。

    城外更是時常就有一場場江湖廝殺爆發。

    多是昔日老仇人見面,一言不合就刀劍相向,掀起腥風血雨。

    在這種魚龍混雜的情況下,江湖小散們多是抱團取暖,謹言慎行。

    大家大派的弟子則是風光無限,時常互相邀約切磋,想揚名立萬。

    然而最引人矚目的,還要數神州俊秀榜以及神州龍榜上的高手。

    幾乎每一位到來,都引起騷動,被風雪劍派早早就迎去了安排好的城內客棧或是門派山下的莊園下榻。

    這時,楚嚴謹也在酒樓內聽到有人議論自己的名字,談及的事情,無一例外都是與鯤極悟道大會相關。

    少有一些,則是談及他在神州俊秀榜上的排名,時而還會爭議得臉紅脖子粗。

    “照我說,那位公子目前是名氣大過實力,戰勝匪青空這一項戰績,還不能說明什麼。

    畢竟,匪青空纔在榜上排名六十六,在他之前的,都能勝過他,那位公子卻是僅這一條戰績,如今就已位列神州俊秀榜第四十九,這......害!不好說,不好說。”

    “是不敢說吧?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還有什麼不敢說的。那位公子自從鯤極宗消失十天後,在榜上的排名不跌反升,的確已引起了一些高手不滿。據聞有些高手,已在公開場合表明想與這位公子較量較量。”

    “害!那也就是叫囂叫囂,人皇孫真來了,不都得夾着尾巴走?”

    楚嚴謹端了一壺酒,走了過去,坐下繼續聽着。

    一些爭論者回頭瞧了他一眼,跟着轉移了話題,開始聊其他一些現身過的引人注目的高手。

    諸如無量劍李行雲、風雪劍派首席弟子卓風範、弈劍聽雨閣真傳弟子龍青竹,甚至是元魔宗魔少白寒躍等等。

    楚嚴謹一怔,“魔少白寒躍也來了?”

    魔門,尤其是元魔宗,不會無的放矢的現身。

    莫非元魔宗知道風雪劍派的一些事情,爲何卻沒聯繫他。

    一旁說話的男子挑了顆花生扔進嘴裏,摸了摸嘴角的肉痣嘿然道,“魔少白寒躍膽敢在這種節骨眼,現身風雪劍派附近,只怕魔道諸宗近來是真的要有大動作了,先是鯤極宗,現在又是風雪劍派,我看,今後江湖的日子未必好過咯......”

    這一番陰陽怪調的言論過後,登時酒樓內氣氛也變得壓抑緊張,一些人面露憂色。

    “即便不數那些魔功驚人的老魔頭,單是魔少,實力也非同小可。

    據聞,他已經突破到了開陽境,實力穩穩位列神州俊秀榜第八,所習的又是魔門祕典《元魔真功》,我們派主見到都得繞着走啊。”

    “風雪劍派如果真得了劍仙傳承,也不會懼怕魔道諸宗吧,就算元魔宗宗主親臨,可是能抵擋劍仙一劍?”

    許是感覺話題有些沉重,一行人又換了話題,開始改聊男人們都喜聞樂見的女人,尤其是美女。

    楚嚴謹聽了會兒,感到沒意思。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羣陌生男人在聊幾個陌生女人,尤其這些陌生男人自以爲議論的陌生女人很美、其實卻不太美的時候,就實在有些令人喝不下去酒。

    他當即結了酒錢,徑自來到巷子內的偏僻茶樓。

    這些時日,這常來光顧的茶樓,也是生意不錯。

    不過此時已臨近黃昏。

    品茶客倒是少了許多,零星兩三個喝着寡茶。

    楚嚴謹正欲踏入茶樓,倏地耳朵微顫,聽到了巷子拐角對面宅院內竟有輕微的‘簌簌’聲。

    那像是風吹起樹葉的聲音。

    但在高手耳中,卻能精準分辨出,那是輕功卓絕的高手衣袂帶起的風聲。

    “嗯?”

    楚嚴謹起的第一個念頭,是有哪位新來的江湖客誤入凶宅。

    但很快,靈覺遽地捕捉到了一股稍縱即逝的靈氣波動,與上次感應近乎相同的靈氣波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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