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果然來了，不會說話你就別說！
馬克剜了冰雪女神一眼，當然，表面上的尊重還是要給她的。
也就是表面上而已。
冰雪女神用極爲複雜的目光死死盯着馬克。
她小巧的紅脣微微打顫着，似乎下一句就要痛罵出來，可惜千言萬語全憋了回去，只能發出極爲低微的嗚咽聲。
這一幕，當然沒能逃過彼得大帝的眼睛。
“嗬！如果這個不靠譜的女神能早點聽人說話，又或者主動坦白自己的狀況，吾也不至於費這麼大工夫，掀起叛旗了。”
“你……”
眼看冰雪女神正準備怒斥這個背叛的凡人皇帝。
“我會帶走冰雪女神。她不會在神戰後成爲你們的麻煩。”馬克平靜地說道。
彼得大帝最後瞥了這個融合了他女兒身體的女神，收回目光：“既然你說了算，那就談談吧。”
那是一處懸崖，彼此的侍衛和坐鎮的神靈最近那一位，都保持在百米開外。
就在那海風吹拂的山崖頂上，擺上一張小桌，兩張椅子，雙方就這麼坐下來了。
“說吧，你是怎樣弄到我的分魂的？”沒有擺什麼架子，連自稱都換掉的皇帝很直接地拉開了自己腹部上的鎧甲，露出一個看上去像是顯示屏幕裏貼圖錯誤的不和諧光景。
感覺上那是把胸肌貼到腹肌上了，這是很典型的身體在傳送過程中缺失。
馬克感謝自己有的複製品，否則他來回穿梭時空，下場不會比彼得大帝好。
“我跟你一樣，有穿越時空的力量。只不過，我付的代價小一點。我在收拾這個神界雌小鬼的時候，順便做的。”馬克避重就輕。
皇帝聽到這個嶄新的形容詞，沉默了一下：“我無法否認我本人對於我，還有冰熊之神分魂的渴望。如果是以我方放棄追獵冰雪女神作爲代價，換取這些分魂，我會選擇接受。只不過，我有一個問題……”
“你想問我會獲得什麼好處麼？”馬克笑着把身體靠在椅背上：“我對於收集女神進後宮，很感興趣。”
這一瞬間，彼得憑直覺就知道馬克沒有撒謊。
皇帝的直覺是很靈敏的，他當初就是憑直覺感覺到冰雪女神不對，再暗中調查，發現了冰雪女神死要面子活受罪，還拖累比爾帝國的真相。這纔是一切的開端。
彼得大帝沉吟了一下：“如果僅僅是需要我保持中立，你沒必要那麼費周章吧。”
馬克雙手十指交叉，放在小腹上，明眼人能看出，這是一個很舒服的姿勢。
“我需要破一個大局。反正你渴望讓這位來自平行世界的熊神獲得主世界的正神地位。而我則需要找誰替掉這個地位，帶着這些女神離開這個世界。我跟你那邊沒有利益上的衝突。”
皇帝笑了：“說得好，代價呢？”
馬克的雙眸中泛出冷光，說出了一個殘酷的事實：“如果成功，你和你的子嗣將會獲得千年的朝貢，在千年之後，你的冰熊之神大概率會成爲祭品被獻祭掉。”
殘酷麼？
這當然殘酷。
這當中甚至涉及到爲什麼極少有教會能傳承超過千年的祕密。
馬克觀察着彼得大帝，不光是肉眼，還有用上命運視界。
果然，看到的是命運的合流。
皇帝的聲音中，有着出乎意料的平靜：“哦，居然比我想象中要好。”
“是麼？”
“我做這麼多大逆不道、推翻自家守護女神的事，不就是爲了比爾人民的繁衍生息？如果我答應你，代價只是千年後的毀滅，那我的犧牲就太值了。”
“你就不好奇外面的世界有什麼？”
“好奇，我也不知道你對那些女神許諾了什麼，但生我養我的土地就在這個世界。我一點都沒有離開的打算。”
馬克似笑非笑地：“那麼說，我們成交了？”
“成交！說吧，要我們殺誰？”
……
雖然真正的挑戰者還沒入場，但很多有意衝擊魔王或者魔神之位的強大邪魔已經入場，不停襲擊着身爲擂主的本土神祇，因此神戰在這片大陸上越發頻密了。
而爆發在北面冰雪大陸上的新舊神祇對決，毫無疑問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按理說，這種同一領域的對決，往往不拼個你死我活是無法收場的。
新神往往踏着舊神的屍骸登基。
越是亂世，越是難以平局收場。
誰想到，一則來自北面的聯合公開聲明，讓各方勢力大跌眼鏡。
“吾——冰雪女神安娜，自願放棄比爾帝國守護神以及冰雪神職，投入馬克*德斯天尼麾下。”
“吾——比爾帝國皇帝彼得*羅曼諾夫代表冰熊之神接受冰雪女神讓渡之守護神職，以及冰雪封地。同時放棄針對冰雪教會的一切敵對行動，比爾帝國境內所有冰雪教徒只要皈依冰熊之神，將不會受到任何形式的追責，生命和財產安全將會得到保障。”
很顯然，雙方談妥了。
不是殘酷的獵殺，而是近乎和平的禪讓。
即便明眼人都看出，冰雪女神可謂虧到姥姥家，但沒隕落就是沒隕落。她至少還保留了翻盤的機會。
緊接着馬克一方做出聲明：
“吾與吾所庇佑之衆神，將在接下來的神戰中恪守中立。不會謀求對主世界、地獄與無底深淵任何現有神職。”
消息一出，舉世譁然。
馬克最近的動作可不小，先後殺擊殺瘟疫魔神的先鋒官，以及薩米基納，關鍵是他身邊囤了足足八個神祇。
他這邊的聲勢，甚至有跟雙子女神平起平坐的勢頭。
就在這骨節眼上，他突然宣佈中立，一副你們別惹我，但惹我就滅了你們的氣勢，這就很耐神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