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晏辭眼中暗色涌動,捏着她的下巴越靠越近。
蘇年年沉浸在兩世的感動中沒緩過神,眼眶有些發熱,面前,他那妖孽的面容已經逐漸放大,略微冰涼的脣隨之覆了上來。
他的手停留在她腰上,扣得緊緊的,全身幾乎沒有一絲縫隙地貼着她,鼻間不是往日的冷梅香,而是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明明不好聞,卻讓她頭有些發暈。
他先她一步來到了雅閣,殺了那個可能侵犯她的人。
如果她沒來到這座假山撞見他,不知道還要迷糊多久。
呼吸漸漸亂了,蘇年年覺得呼吸有些困難,忍不住張開了脣。輕顫的指尖下意識去抓那片繡着暗枝紋的衣襬,緊緊攥在手裏,心跳愈發快了起來。
柔軟的脣瓣微張,蕭晏辭眸色沉了幾分,放肆地輾轉吸吮。
“陛下,皇后娘娘,方纔就是這暖閣中出現了狗叫似的聲音,茲事體大,奴婢擔心又是那怪病,請陛下和娘娘查看……”
不遠處的暖閣前傳來聲音,腳步聲嘈雜,聽起來人數衆多。
蘇年年一驚,伸手要推他。
蕭晏辭顯然還不滿意,捏着她下巴的手鬆開,順着頸側攀至她的後腦,舌尖探進去跟她勾纏起來。
“來人,開門進去看看,切莫被人傷了!”皇帝的聲音響起。
假山離雅閣不遠不近,開口處正揹着雅閣,二人隱在假山裏,耳邊衆人交談聲四起,仿若近在咫尺。
蘇年年早就回了神,想要趕緊從此處脫身,卻被面前的男人抵着後腦糾纏着,一時間有些腿軟。
蕭晏辭狹長的眸中染了幾分促狹笑意,託着她腰往起一撈。
“陛下,裏面似乎……不是狗叫聲……”侍衛走到內室門口,遲疑地說道。
看着那笑意,蘇年年心中羞憤到了極點,上下牙剛要一合,就被男人察覺。
蕭晏辭力道適中地捏住她的下頜,在她的羞憤變成惱怒前,及時退開,而後意猶未盡地在她脣上啄了一口,這才徹底放開了手。
蘇年年往後退了幾步,扶着旁邊的石桌,心臟狂跳,烏黑的眸蒙着一層水意,瞪着他說不出話,像一條瀕死的魚,大口喘息起來。
蕭晏辭舔了舔脣,低聲道:“走吧。”
“不是狗叫?那是什麼?你推開門看看,到底如何?”皇帝疑聲道。
御花園中的人全都聚集在了雅閣,假山入口背對着那處,出去倒是不易被人發現。
蘇年年呼吸逐漸平復,率先從假山中走了出去。
路上,二人皆是不語。
蕭晏辭精緻的眼角泛紅。
七玉香的藥勁好像早就沒了,又好像更盛了。
他們中間隔了一個步子的距離,重新來到暖閣前,氣氛已經變了。
“陛下,奴婢是真的聽見裏面有犬吠似的聲音,這才着急地尋陛下和娘娘過來。”一個宮女跪在地上,連連朝地上磕去,額間已經一片血肉模糊。
蘇年年穩住心神,走過去見禮。
“見過陛下,見過皇后娘娘。”
皇帝臉色陰沉得可怕,看見二人一同出現,問道:“你們怎麼會在花園裏?”
蘇年年把跟蕭如熙出來透氣的事講了一遍:“說來巧合,小女在此處等,碰上了王爺,便敘敘舊,一同逛了一圈。”
蘇年年目光掃過地上的宮女,疑惑道:“陛下,這是……”
上次就是他們倆共同治好了瘋狗病,皇帝沒有生疑,目光從二人臉上掃過,重新盛滿怒氣。
“裏面那個清醒了嗎?是哪個宮的宮女?”皇帝怒不可遏:“今日是皇后的壽辰,怎麼能在宮中見血,做出這種齷齪之事!”
蘇年年心中一頓,目光不自覺想要往蕭晏辭身上瞄。
罷了,像他這樣連性命都說不要就不要的人,還有什麼會顧忌?
她抿抿脣,目光穿過人羣,朝雅閣內室看去。
裏面,男人由側躺變成了仰躺,身邊的牀榻上盡數染紅,細細看去,好像下半身是……光着的?
蘇年年瞳孔放大,正要找找那個被她打暈的宮女,視線被一片黑色遮擋住。
她皺眉,往旁邊挪了一步,蕭晏辭也跟着,極其不經意似的緩緩挪了過來。
“你幹什麼?”蘇年年不悅地道。
人畢竟是她打暈的,她看看人到底怎麼了還不行嗎?
蕭晏辭回過頭來,更爲不悅地看着她,脣邊的弧度都平了些。
“……”
什麼人啊這是。
蕭晏辭比她整整高了一個頭,視線更爲開闊,清晰地看清雅閣裏面的情形。
宮女衣衫不整,滿臉媚態,身上的宮女服染了不少血,已經被人從那死去的男子身上揪了下來,可身體還是難耐的扭動着,顯然還神志不清。
倏爾,一個清亮的音色自蕭晏辭身後傳來:
“陛下,我方纔見過這個宮女。”
“她說她是德妃娘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