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要開始惱羞成怒了。”
祁雲肆聽着浮胭的悄悄話,有些無奈。
他其實是真的不願意讓浮胭插手他家的這點破事。
這不單單是因爲他自己能夠解決這點問題,更主要的還是因爲他並不想讓嬌嬌看到這樣噁心腌臢的東西。
即便他大概能猜到,嬌嬌曾經見過的比這些更不堪的東西,但那是在遇見他以前,現在她有了他,他便只想將她保護的好好的。
祁雲肆沒有說話,只是拉過浮胭的手輕輕地捏了捏。
祁邑年拿起杜念初的手機,眼神陰戾地瞪着她:“你派人跟蹤我?!”
“怎麼?!你既然都敢做難道還怕被人拍嗎?!”
“幹嘛呢?大白天的吵這麼厲害,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杜念初的質問剛說完,祁邑年還沒做出反應呢,樓梯上就響起了祁雲巖的聲音,帶着幾分還沒睡醒的睏倦。
但是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是搭理他的。
“杜念初,你拿的什麼底氣在這兒跟我吼?別忘了,你自己是怎麼成爲的祁太太!”
杜念初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喉嚨口,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同牀共枕了將近三十年的人,竟然也會有一天對她這麼無情,甚至在別人的面前當衆說出這樣的話。
明明當初,是他騙的她,她纔會跟了他的啊!
“爸,你這是在胡說什麼呢!媽不就是因爲和你相親相愛所以才和你結婚的嗎?”
完全還處在狀況之外的祁雲巖一邊打着哈欠一邊下樓,還接了這麼一句。
浮胭沒忍住,鼓了個掌。
“這爹媽,一個絕世大渣男,一個極品老白蓮,居然也能生出這麼一個傻白甜的兒子啊,看來對這個兒子還真是真愛?”
她這會兒的聲音並不是剛剛那樣和祁雲肆吐槽時的輕聲,恰好能讓客廳內的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偏偏這樣還沒完。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活了25年,都不知道自己爹媽的愛情故事吧?”
“竟然連自己親媽是個上位的小三這種事兒都不知道,是不是小時候發過高燒,把大腦給燒壞了,失憶了啊。”
她的聲音明明又脆又軟,聽起來十分得勾人喜歡,可語氣中的嘲諷意味又是那麼的濃。
被她一股腦一起說了的祁邑年、杜念初和祁雲巖他們三人面色都是青一陣白一陣的。
在場的,唯有一個祁雲肆還能面上掛着笑意。
祁雲肆拉着浮胭的手,慢慢地把玩着,語調疏懶中帶着微嘲:“嬌嬌怎麼能這麼說呢?也許他是真的不知道,畢竟某根老黃瓜確實特別喜歡用未婚的身份欺騙無知少女。”
某根老黃瓜·祁邑年:……
他很想罵祁雲肆,可是想到祁氏這一週裏更加嚴峻的情況,再想一想祁雲肆在娛樂圈裏這些年所賺的那些錢,他就不得不忍下這口氣。
他現在是不僅需要浮胭幫忙在浮家人面前說說好話,幫祁氏度過難關,也需要祁雲肆的那些存款來進行資金週轉。
可他不罵祁雲肆,也還有別人——
祁雲肆擡眸瞥了祁雲巖一眼,輕哼一聲,並不說話。
倒是浮胭滿臉疑惑地看了看祁雲巖:“你在說什麼啊?阿肆剛剛和你爸說話了嗎?他明明是在和我說話啊。”
祁雲肆點點頭:“嬌嬌說的對。”
“你們還吵不吵啊?不吵的話我和阿肆可就走了。”
她來,就是爲了喫瓜的,現在瓜也沒得吃了,還要承受起祁雲巖那明裏暗裏的覬覦眼神,可把她給噁心到了。
“小美人,你這麼說話就過分了,你來我家就是爲了看我爸媽吵架的嗎?”
浮胭剛在心裏吐槽完祁雲巖,然後祁雲巖這油膩噁心的腔調就響了起來。
浮胭忍了又忍,這纔沒有當衆yue出來。
回頭回快穿局交差加提交退休申請的時候,她一定要給快穿局寫個建議信——
提議把性騷擾和惡意性幻想也加進【總有刁民想害朕】這個金手指的惡意檢測系統裏。
性騷擾和惡意性幻想真的是比有人想要在暗中害她的命更讓人反感。
“不是來看你們一家三口的笑話,難道還能是來給你們家送錢的嗎?別逗了,就你爸現在這都不知道偏到哪個爪哇國的心眼子,祁家以後又不會交給阿肆,我像是什麼專門做不回本投資的大冤種嗎?”
整個祁家陷入了一陣沉默。
浮胭拉過祁雲肆的手就要離開。
就在他們即將踏出大門的時候,祁邑年才終於收拾好了自己剛剛被杜念初惹毛的脾氣。
“三個月爲限,誰能讓祁家在這三個月內度過這一次的難關,我就立馬將我手中祁氏的所有股份都轉交給他!”
祁邑年這話一出,杜念初的臉色直接就變了,就算是本身對這些並不瞭解,整天只知道喫喝嫖賭的祁雲巖臉色也沒好看到哪兒去。
就算再不關注祁氏的事,他們也知道,祁氏這次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嚴重的局面,都是拜顧家和江家兩家所賜。
這兩家本就是爲了幫祁雲肆,纔對祁家動手的。
所以說,只要祁雲肆出面,顧家和江家一定就不會聯手針對祁家了。
這不是活脫脫的就是直接把股份送到祁雲肆的手上嗎?
祁氏是家族企業,祁邑年自己手裏就攥了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他將自己手裏的股份全部轉交給祁雲肆的話……
加上祁老爺子逝世時留下的遺囑上所寫的轉移給祁雲肆的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整個祁氏直接就是祁雲肆一個人的一言堂了。
杜念初這下子完全把自己氣沖沖地跑回家的目的給忘了。
她不能讓祁氏落到祁雲肆的手裏!
絕對不行!
如果就這樣落到了祁雲肆的手裏,那她汲汲營營這麼多年,豈不是就是成了一場笑話?!
只是,祁雲肆對祁邑年這話並沒有說好還是不好,牽着浮胭的手,直接踏出了祁家大門。
祁雲肆對祁邑年所說的這個交換條件是一點都不感興趣。
有沒有祁氏,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他這些年裏也不是光戀愛腦了什麼都沒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