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口罩輕輕地碰了一下他的脣。
“祁先生剛剛想說什麼?”
她清脆的話語聲穿過口罩傳來,顯得有一點悶,但不失俏皮。
她的小拇指還在不規矩地在他的掌心輕輕地繞着圈圈。
祁雲肆此時顯然是還沒從剛剛的口罩吻中回過神。
愣了兩秒,然後纔想起自己方纔想說的話——
“嬌嬌,我會等你很久。”
“但是……”
“嬌嬌,我的等待是有期限的。”
他將她擁進懷裏,力道很重,但又是不會讓浮胭感到難受的程度。
沒等浮胭追問,他就已經將後面的話說出來了——
“這個期限是,一百年。”
剛剛還在笑着,甚至還想打趣兩句的浮胭一下子就沉默了。
隨着他這句話說出口,忽然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沉重感壓在她的心頭。
浮胭深呼吸了一會兒,才終於將那種感覺壓下。
“這個期限是不是有點久了?太沉重了吧?”
雖然她是想要他等她,可萬一就是那麼不順利,這次回快穿局以後,快穿局和這個世界的流速比她第一次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還快呢?
他豈不是要等她十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
她清了清嗓,又補了一句:“我沒真讓你爲我守活寡的意思,最多五年,五年我要是還沒能回來,你就別等了。”
祁雲肆眉眼沉了幾分,墨色的瞳仁中沒有半點光彩,像一片漆黑沒有星光月色的夜幕,只有深沉濃重的夜色,給人一種莫名的窒息感。
在浮胭擡頭看向他的時候,他的眼中才逐漸燃起一絲半縷的微芒。
“不久。”
“如果這輩子沒能等夠你一百年,剩下的年歲就留到下輩子繼續等你。”
浮胭斂眉。
默了兩秒,她還是決定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這大好的日子,聊這麼沉重的話題,不合適。
煙花已經結束,浮胭拉着祁雲肆離開,去了電玩城。
她指着電玩城裏那幾臺抓娃娃機,回頭衝着祁雲肆“囂張”又“霸道”地宣言:“這裏面的所有娃娃,全部都被你承包了!”
祁雲肆看看抓娃娃機裏那五花八門的毛絨玩具,再看看浮胭,輕笑:“那……我就等嬌嬌一展身手了?”
浮胭傲嬌地一揚下巴:“等着!我今晚就爲你把它們抓空!”
只有她知道,祁雲肆有一個不爲人知的愛好,就是喜歡收集毛絨公仔。
尤其是兔子公仔。
浮胭一眼就盯上了娃娃機裏最大的那個兔子公仔。
她要先把這個兔子公仔給抓出來,當做今天她送給祁雲肆的第三份生日禮物。
前兩份自然就是她親自作詞作曲的《致雲》,和剛剛在星湖的那一場煙花秀。
然而……
浮胭站在娃娃機前,奮鬥了二十多分鐘,也沒能將那個兔子公仔抓上來。
浮胭:……媽的,就很氣。
她以前抓娃娃的技術明明很好的!
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能力被封印了嗎?
就她現在這個速度,別說今晚抓空這些娃娃機了,就是清空這一個娃娃機,都是困難。
“怎麼了?抓不上來?抓不上來咱就不要了,我也不是那麼喜歡公仔。”
祁雲肆走到她的身後,俯身,下巴輕輕抵在她的肩膀。
他在乎的從來都不是禮物,而是她的那一份心意。
她能夠那麼用心地爲他準備驚喜,他就已經滿足了。
浮胭回頭睨他一眼:“你影響我發揮了!誰說我抓不上來!我這次一定抓上來!”
祁雲肆對她的嘴硬只有無奈,聳聳肩,默默站直了身子。
“再往右一點。”
“往後。”
“下。”
他輕聲的提醒時不時地在她的身後響起,浮胭也很順利地抓到了這隻兔子公仔。
然而拿到的第一時間,她就嫌棄地“咦”了一聲。
“這廠家做的不合格啊!怎麼還有兔子公仔是四隻耳朵的!”
她說完,又仔細看了兩眼,越看越想笑,便將兔子公仔塞到了祁雲肆的手裏,讓他拎着它的那對長耳朵,並露出了本被那對長耳朵擋住的小耳朵,拍了一張照。
我怎麼這麼好看V:用了半個小時結果抓上來一隻假兔子![圖片]
微博剛發,下面就立馬多了許多評論——
【祈福SZD】:一臉被迫營業的祁神真的好寵啊!!!小情侶就是甜啊,一結束跨年演唱會就立馬迫不及待去約會了!!
【祈福一生推,祈福生一堆】:不不不,這哪能是約會!這是爲祁神慶生!!
【胭脂色的雲片糕】:哈哈哈哈哈!你們爲什麼都跑題了!現在的重點難道不是胭胭抓上來一隻假兔子嗎?(狗頭)
【小胭雲】:四隻耳朵的兔子公仔我真的是第一次見!hhhhhhh胭寶這是什麼手氣啊!笑死!!!
【綁死祈福的祈福帶】:小聲問一句,胭胭這個兔子公仔是送給祁神的生日禮物嗎?
浮胭正好就看到了這一條評論,順手回了一句:是啊。
這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反正就算她承認了,粉絲們也不會想到,是因爲祁雲肆喜歡兔子公仔,她才送他兔子公仔的,只會認爲是她想送,而祁雲肆單純就是因爲送禮的那個人是她,才接受。
“接下來的,我來?”
當浮胭拍完照以後,祁雲肆就將兔子公仔放進了他一早就特地找電玩城的工作人員借來的推車裏,對還正在低着頭回讀者消息的浮胭說道。
浮胭敲打着鍵盤的手指瞬間戛然而止。
一臉震驚地擡起頭看他:“你確定嗎?你行嗎?”
祁雲肆:……
口罩下的脣角微抽。
“我確定。”
“我行不行你不知道嗎?”
浮胭清透又漂亮的琥珀色柳葉眼輕眨,將祁雲肆上下打量了一眼:“快兩年沒試過了,我也不知道你現在還行不行啊。”
祁雲肆:……
“蘇、嬌、嬌。”
他的話語聲帶着十足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