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政委表示不理解,浮胭不是他的親侄女嗎?爲什麼他一點都不急的樣子。
而且。
“以浮胭的身手,想要從十三號公館裏出來應該不難。”
他說完,就看到浮易西大步地往外走。
“哎,你去哪兒?”
“去十三號公館。”他決不能讓胭胭出事,要是胭胭出事的話,他怎麼向九泉之下的二哥和二嫂交代!
政委看着他的背影,搖了搖頭。
他還以爲浮易西不緊張呢。
“我去聯繫人。”
他們軍區出了內奸,但還可以去找別的軍區的人幫忙。
浮易西往外走的步子微微頓了一下:“多謝。”
政委臉色沉重。
這還指不定是誰謝誰呢。
政委看着他走遠,並隱隱約約地聽到浮易西剩下的話——
“我答應讓胭胭參與進這件事,是因爲胭胭的父母就是當年那個黑眉報復,車禍而死的那對緝毒警夫妻。”
政委愣住了。
過了一會兒,朝着浮易西離開的方向、十三號公館的方向,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
十三號公館。
多虧這個旗袍女人很能聊天,浮胭從她的話中得到了不少的有效信息。
旗袍女人名叫林靜,從十七歲就被人帶進了這個十三號公館,到現在爲止已經十年。
這十年裏,十三號公館裏來過不少的新人,也死過不少的人,但她一直都還好好地待在這裏,並且十年如一日地得到錢庸的寵愛,以至於她在這個十三號公館裏,還有一點特權。
比如像剛剛,在這樣的情況下,林靜還能來到她的房間裏和她見面,還不被阻攔。
浮胭頂着自己此刻憑藉着化妝術,將林靜仿了個九成九的臉,大搖大擺地走在十三號公館裏。
並且不動聲色地將一些暗哨點,以及一個暗哨崗大概多少人都一一記下。
直到她走到了一處房子面前。
這個房子很小,和其他看起來富麗堂皇的小洋樓比起來,簡直就是不值一提,根本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平時路過也都不會多看一眼。
但是……
浮胭暗中收回打量這棟小房子的目光。
剛剛她往這個小房子的方向走了兩步,在踏進距離這個房子大概兩千米左右的範圍之內時,她敏銳地感覺到了從四面八方傳遞來的危險。
這棟不起眼的小房子,外表看似只有兩個保安在守着,但實際上,有起碼十幾個人在暗中看守。
浮胭知道。
她找對地方了。
浮胭腳步往旁邊走,動作十分自然,就彷彿,剛剛她靠近那個小樓房不是故意,而是無意識地亂逛,不小心靠近了一點。
而在走到一處角落,脫離了他們的警惕範圍,並且嘰嘰確認過沒有監控可以拍到她以後,她纔將身形一隱,呼吸放輕直至完全屏氣。
這是她曾經在不知道哪個世界裏學到的一門武功,雖說是被人稱之爲無用的歪門邪道,但在這種時候,還是十分好用的。
這個招式的名字就叫龜息功。
以她現在的體質,用這一招,至少能堅持個三五天。
浮胭輕撫了一下嘰嘰化成的手鍊,通過它和浮易西構成聯繫。
【宿主,三叔說他們已經趕過來了,讓你撤,至於錢庸現在正被稅務局的人留在公司,暫時應該趕不回來。】
浮胭聽着嘰嘰的話,柳葉眸眼尾微翹。
隱在黑暗中的穠麗面容顯得有些肆意。
她的視線鎖定在那個小樓房。
三叔來了,那她……
更能放手一搏了。
-
不多時,潛伏在暗處的浮胭察覺到原本守在這附近的僱傭兵似乎分散了一點,並且周身的氣息開始轉變,更傾向於一個普通保安的氣息。
浮胭知道,這是浮易西來了。
爲了不被浮易西發現端倪,所以只能將兵力分散開,僞裝成普通保安。
兵力一散開,浮胭立刻就抓住了時機,像貓一樣鑽了進去。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房間,只有一臺電腦。
但通過嘰嘰的提醒,浮胭知道,這裏面有不下五個監控,還有紅外線。
浮胭讓嘰嘰干擾了監控,紅外線也由嘰嘰全部呈現在她的眼前,浮胭輕巧地躲過那些紅外線,打開電腦。
在自己查看的同時,她還讓嘰嘰將電腦中的東西備份了一份。
她才只是簡單地掃了一眼,剔透澄淨的琥珀色眸子就染上了火光。
這上面詳細地記錄了他們的姓名、年齡、體重、血型以及身體狀況和各器官狀況。
這是一份人體器官交易的名單。
浮胭才潦潦地看了兩頁,她的頭頂就響起了警報聲。
浮胭立刻就勢往旁邊一滾,然後從窗戶跳了出去。
她才跳出窗戶,於她的身後,那個房子就瞬間炸開,她整個人都被爆炸產生的衝擊震得往前滾了好一會兒,才堪堪穩定住自己的身形。
甫一擡頭,數個黑洞洞的槍口就齊刷刷地對準了她。
浮胭揚脣一笑:“這是幹什麼呢?我出來散個步,這房子突然炸了,我還沒找你們要個說法呢,怎麼還衝我不客氣起來了?”
她這會兒臉上仿着林靜的妝還沒掉,是以她說起這話十分的有底氣。
浮胭緩緩站起身,並隨手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染上的髒污,輕嘖兩聲。
從僱傭兵們到現在都沒有對她開槍這一點來看,他們應該是收到了命令,要抓活的。
浮胭就是趁着這一點,忽然間對其中一個僱傭兵發起了攻擊。
她的速度快到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時間,那個被她攻擊了的僱傭兵手中的槍就已經被她奪了過來。
而其他的僱傭兵也在此刻開始對她進行射擊,卻被她閃身一躲,借用剛剛被她奪了槍的那個僱傭兵的身體,擋了他們的子彈。
浮胭還趁着這個機會,反殺了兩個僱傭兵,緊接着朝着門口的方向開始跑。
這裏距離十三號公館的大門不遠,她從這裏跑過去,應該很快就能夠和三叔會和。
她的身後槍聲不斷,她不斷地變換自己逃跑的路線,和自己對危險的天然預警,這才勉強避開了那些朝着她呼嘯而來的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