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丞舟剛剛還攔着別瀟,不讓她喝酒的手,在別瀟說出這句話以後,收了回來。
浮胭本來在悄悄看情況,在聽到別瀟這句話的時候,桌下和祁雲肆相握的手都抓緊了幾分。
激動的。
都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了,只要鹿丞舟稍微爭氣一點,他們倆就能成了!
也就不枉費她辛苦組這一個局的良苦用心。
結果……
看着鹿丞舟那收回手的動作,浮胭嘴角的笑容直接僵住。
“這人沒救了,埋了吧。”
浮胭的話,祁雲肆十分認同。
甚至還爲此懷疑起自己的目光,不理解自己爲什麼會和鹿丞舟這樣的人成爲好朋友。
他可沒有鹿丞舟這麼蠢,連自己喜歡誰都看不出來。
不過……
他也並沒有那麼的關心鹿丞舟和別瀟這一對。
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旁的人再怎麼替他們急也沒用。
祁雲肆爲浮胭夾了一塊蟹粉豆腐,眼看着她喫下,而後除了爲浮胭夾菜以外,目光就沒有從浮胭的身上離開過。
其實有些時候想想,祁家那幾個人說的也沒錯。
他確實是冷薄寡情,對這世上大部分的人和事他都不在乎。
他的心很小,只能裝的下一個嬌嬌。
又過了大概十幾二十分鐘,剛剛還在鬧着不讓鹿丞舟管的別瀟“啪嘰”一下醉倒在桌上。
鹿丞舟扭頭看向她,眼中閃過幾分他自己都不知曉的無奈,放下筷子起身,將別瀟打橫抱起。
一縷炊煙這兒是有房間的,只不過房間比較少,而且每一間都是天價。
早在別瀟開始喝醉的時候,浮胭就已經讓祁雲肆給這兒的經理暗中打過招呼,開了幾間房。
今晚他們就直接在這留宿了。
鹿丞舟抱着別瀟去了房間。
就在他爲別瀟脫完鞋,併爲她蓋好被子打算離開的時候,他的手就被別瀟給拉住了。
“別……別走……”
鹿丞舟搭在她手上,想要儘可能輕地將她的手拉下來的手一頓。
皺眉看着正閉着眼睛,在牀上扭來扭去,好像不管怎麼躺都不舒服的別瀟。
良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真是服了你了。”
他輕輕地將自己的手從別瀟的手中抽出:“我不走,我去給你弄點水擦擦臉,不然你待會兒不舒服。”
然而,手還沒能完全抽出來,就又被別瀟給抓住了。
聲音也從剛剛的小聲呢喃,變得大聲,還有點理直氣壯:“臭豬!不準走!”
鹿丞舟:?
這死丫頭叫誰臭豬呢?
肯定不是他。
畢竟他姓鹿。
……
默了幾秒。
鹿丞舟果斷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都沒有了剛剛那一次的小心翼翼。
越想越氣!
喝醉了叫的都不是他的名字,那他幹嘛還任勞任怨地照顧這個祖宗?
想着,他就打算離開。
鹿丞舟說走就走。
就在他的手馬上就要碰到門把手的時候,身後,“砰”的一聲好像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
鹿丞舟的手一頓,然後觸上了門把手。
整個人就這麼在那兒站了好一會兒,怎麼也按不下這個門把。
鹿丞舟長嘆一口氣,重新走了回去。
就見剛剛還好好躺在牀中央的醉鬼這會兒已經連人帶被子地摔倒在地上,還睡得很香。
鹿丞舟在她的身邊蹲下,睫羽微垂,打量着別瀟。
別瀟的長相是偏清麗型的,五官姣好不寡淡,那雙小鹿眼這會兒正閉着,看不到平日裏回回都把他氣到夠嗆的狡黠。
果然還是睡着的時候最讓人省心了。
鹿丞舟看了一會兒,就伸出手打算把她抱回牀上。
他的手剛碰到別瀟的肩,剛剛還緊閉的那雙小鹿眼一下子睜開。
嚇得鹿丞舟連忙做賊心虛地收回手。
別瀟雙手撐着地,自己踉踉蹌蹌地坐起來,眼裏迷濛着醉意,聲音也是軟軟的,毫無這兩天在那個密逃醫院裏說他膽子小的嫌棄。
“臭豬豬?”
鹿丞舟沉默。
他突然就又不想管她了。
愛誰誰吧。
誰是臭豬豬啊!
他纔不是別人的替身好嗎?
“臭豬豬,你怎麼不說話?”
鹿丞舟咬了咬腮幫子肉,沒好氣地雙手捏住別瀟的臉,強迫性地讓她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
“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我是誰。”
別瀟努力地聽他話,睜大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傻乎乎地笑:“你是鹿丞舟啊,是臭豬豬。”
說完,還微微揚了揚下巴,一副求誇獎的樣子。
鹿丞舟:……
他纔不是豬!
他明明就是屬狗的啊!
祁雲肆纔是屬豬的呢!
“唔!”
就在鹿丞舟還在心裏不斷抗議別瀟喊他豬這件事的時候,他的脣上忽然一軟,隨即而來的便是鋪面的酒味。
這死丫頭今天晚上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又沒誰招惹她了,莫名其妙喝這麼多酒幹什麼。
“嘶——”
鹿丞舟連忙把別瀟給推開:“別瀟你屬狗的嗎?!”
好端端的突然咬他一口,可他媽的疼死他了。
別瀟一臉醉態地眨眨眼,像是在思考鹿丞舟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過了一會兒,點點頭,帶着醉意的話語透着嬌憨:“對啊。”
鹿丞舟:……
他都已經算不清自己自從把喝醉了的別瀟抱上來以後,他已經無語多少次了。
對不起。
是他錯了。
他忘記了,他和別瀟是同齡。
他屬狗,別瀟也確實是屬狗。
別瀟學着他剛剛捏她臉的動作,捏了捏鹿丞舟的臉:“臭豬豬好聰明哦,連這個都知道!”
鹿丞舟:……
如果他有罪,請讓法律來制裁他,而不是讓他一個人在這兒照顧一個醉鬼。
鹿丞舟深呼吸了一口氣,把人給重新抱到了牀上,下一秒,天旋地轉,他直接被別瀟給壓在了身下。
別瀟俯下身,又吻上了他的脣。
兩脣相觸的那一瞬間,鹿丞舟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剛剛在地上的那一下他沒多在意,因爲只是簡單的碰了一下。
但是這一次不是。
別瀟她伸了舌頭。
鹿丞舟的眼裏一瞬間閃過許許多多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