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還在下,時也原本凍得渾身都有些僵,但這樣被賀臨淵抱着又暖和了起來。

    他們不是第一次肢體接觸,以往打架的時候怎麼樣都有,騎在身上額頭貼着額頭都有。但以往的碰就碰了,抱就抱了,從沒像這次那樣……不自在。

    也不是說不自在,而是感覺很熱,彼此觸碰到的地方像是都要燃燒起來了,引得心臟越跳越快。

    時也貼着賀臨淵的胸膛,賀臨淵雙手環着他,把他給圈在自己懷中,像獅子把崽子護在肚皮下。

    時也從未被alpha這樣抱過,除了他哥在小時候,也沒有哪個人這樣對他,畢竟他給人的印象就是強悍與驕傲。

    時也聞着賀臨淵幾近失控的信息素,聽他急促的呼吸聲,低聲道:“你……怎麼了?”

    賀臨淵閉着眼,彎腰靠着時也語氣微啞,“沒事。”

    兩人呼吸交融,信息素交纏。

    這樣就夠了……

    賀臨淵指尖掐入手掌心,他只需要聞着就好,不能再標記了,標記後會一次比一次更加讓他依賴,到時候他就離不開時也了。

    不僅他自己不能接受這樣被人所決定生死,讓一切都脫離掌控,他也不想把無法預計的後果與風險讓時也去承擔。

    時也的聲音從他懷裏傳出來,悶悶的。

    “補標記嗎?”

    賀臨淵垂眸,“不補。”

    時也道:“那個佛跳牆,是我給你做的。”

    “……”賀臨淵微愣。

    時也難得那麼坦誠。

    時也覺得丟人死了,耳朵紅得滴血,心道還好賀臨淵看不到。

    “所以我也要禮物。”

    時也覺得自己好霸道和不講理,但不管了。

    賀臨淵:“……?”

    時也努力把自己往裏縮,像一個沒臉見人的土撥鼠,“標記。”

    “你……”

    賀臨淵愣了。

    說都說了,人命要緊,時也破罐子破摔,掙脫賀臨淵的懷抱把手湊到他面前,“傷了很多處。”

    時也說話此刻有些顛倒四,沒有主語,看的出來慌了,但是賀臨淵就是懂他要說什麼。

    賀臨淵:“時也,我說過了,標記會帶來後果。”

    時也定定地看着賀臨淵,“你現在說話都不穩了,還怕我被你影響?”

    時也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賀臨淵,造型都不凹了,逼都不裝了。

    雖然老說討厭賀臨淵裝逼,但賀臨淵真不裝了,時也就覺得不對勁。

    這可是天之驕子啊。

    憑什麼就要被信息素折騰呢?

    明明有個很簡單的治療方式,還是個雙贏的辦法。

    “算了。”時也把瓦罐放下,

    時也直接伸手一把拽住賀臨淵的衣領子,用力往下扯讓賀臨淵低頭,一把咬住他的後脖子,動作有些粗魯。

    賀臨淵此刻沒什麼力氣,被動地被時也擺佈。

    alpha不能被標記,後脖子的腺體不似omega那般凸起,較爲平坦,但怎麼都是敏感的,被時也這麼猝不及防地咬,賀臨淵原本就沒什麼力氣,這會兒人都傻了。小狗瘋了?

    賀臨淵拽住時也後腦勺的發,呼吸急促雙目赤紅,每一個字都從牙縫裏擠出來,“你在幹什麼。”

    時也看着眼前支離破碎的賀臨淵,只覺得口舌乾燥。

    時也覺得賀臨淵很好看,漂亮這詞用來形容男人,甚至是一個alpha也許不合適,但對於賀臨淵而言卻是正好。

    或者說漂亮這詞不夠,言語也不夠用來描繪賀臨淵精緻但又沒絲毫女相的五官。

    只是每一個角度與曲線都恰好到處,像是被精心雕刻過。

    他也一直在追逐賀臨淵,想要贏過這個驕傲而自負的男人,賀臨淵能隨時讓他上頭。

    賀臨淵後脖子上還有時也的咬痕,他喘着氣只覺得腦內那根弦被拉扯到了極致,只要輕輕一碰,一滴水,一口氣就能折斷,讓他陷入瘋狂。

    時也深吸一口氣,又一用力拽,踮腳再次咬住賀臨淵的腺體。

    酥麻的感覺一瞬間傳遍全身,賀臨淵覺得他要瘋了。

    小狗在瘋狂地挑釁他,而他招架不住。

    “啪。”

    那根絃斷了。

    “時、也。”賀臨淵直接抓起時也後腦勺軟乎乎的發把人給摁下,抱着時也和他一起滾落到了雪地上。這一連串動作賀臨淵其實做起來力氣也不大,但時也故意任之由之,或者說……這正是他的目的。

    時也閉上眼睛。

    砰——!

    雪地被兩人砸起,與此同時,賀臨淵把時也摁在雪地裏,攬在自己懷中咬住時也的腺體。

    “唔……”

    時也手下意識地抓住了一捧雪,腳無意識地在雪地上上下踩動,留下了幾道痕。

    這一次的臨時標記又比上一次的感覺更加深刻了,時也只覺得有什麼東西進入了自己身體,超載的感覺讓他想尖叫,但他沒有力氣,只能將手搭在賀臨淵的背上緊緊地抓着他的衣服。

    賀臨淵捧着時也的後腦勺,咬了一口還不夠,又狠狠地多咬一口,像是要報復時也之前的那兩口,疼得時也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淚水。

    隨着信息素的灌入,時也從一開始的緊繃到逐漸舒服的放鬆,整個人沒什麼力氣的靠着賀臨淵。

    賀臨淵在那兩口之後還不松嘴,卻是溫柔地用牙齒摩挲他在那塊軟肉上留下的咬痕,咬痕很深。

    “別,別磨。”時也氣喘吁吁道:“松嘴,不是標記好了麼。”

    “好了麼。”賀臨淵咬字不清,低聲道:“不清楚。”

    時也腳趾蜷縮,手指狠狠地掐入雪地裏,渾身發顫道:“已經好了!”

    狗逼!他在做什麼啊!

    時也覺得這下輪到他快瘋了,賀臨淵此刻用牙齒在仔仔細細地勾勒他的腺體,所到之處皆讓他顫慄。

    “不是你讓我標記的麼。”賀臨淵沒力氣,但此刻剛被標記的時也亦然,因此也沒辦法反抗。

    狼狽的兩人被抽乾了力氣窩在雪地裏,冷颼颼的,積雪很快覆蓋在他們身上。

    時也吸了幾口涼氣,“你在報復我?”

    “嗯。”

    賀臨淵扣住了時也的脖子。

    其實比起報復,他更想多接近時也一點。

    這一次標記和上次完全不一樣,上次是一瞬間的上頭與衝動,被渴望狠狠地衝上勁頭,不顧一切破釜沉舟的標記,像是要把對方這個宿敵給撕碎。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