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了一日,沈辭下葬,埋葬在賀家的墓地裏。

    時也和賀臨淵在墓碑前放了一束新鮮的花,時也還從沈辭的房間拿走了那臺留聲機。

    自從沈辭將那份關於alpha與深淵的報告傳送到全平臺後,全帝國都炸了。‘

    如果只是單純的一份報告影響力其實並不大,也許不到一會兒就被情報局的人攔截、銷燬了。但如果伴隨着“上將以深淵的形態歸來”和“沈辭被愛人殺死”的死訊,那便成了一團無法被澆滅的烈焰,擋不了、停不住,以可怖的速度蔓延與覆蓋。

    這個話題被帝國所有人大肆討論。

    xxx:沈先生安息,感謝沈先生作爲研究人員爲帝國做出的貢獻……

    xxx:沈先生說的那個背地裏的‘勢力’究竟是誰?爲什麼要把那麼危險的事隱瞞起來!呵呵,a權中心的帝國,卻原來a纔是最大的隱患嗎?alpha平時扯高氣揚,卻沒想到自己是可怕的怪獸!

    xxx:樓上的建議去治一治腦袋和眼睛,你的睿智氣哭我了,沈先生在最後一份報告裏寫的你一點都無法理解嗎?不要懼怕深淵的眼睛,那是我們的至親摯愛啊!

    xxx:但沈先生卻是被自己的alpha愛人,我們的上將所殺死的

    xxx:那難道上將往日的輝煌和貢獻,甚至以命相抵的軍功就此沒了?

    xxx:別吵了!如今最關鍵的是看上頭的決斷!並且要找出那個背後隱藏的勢力!

    帝國輿論此刻亂七八糟的,民心也渙散得很。但這是必要的換血,唯有重重地剜肉剔骨,才能祛除裏頭的腫瘤。

    民衆最終將怒火指向了圓桌。

    “啪。”

    小會議室內,賀行川將報告平放在桌面上道:“新一輪的首席委任要開始了。”

    “是之前那個胖大叔曲波要下任了……?”時也好奇道:“這麼突然……?”

    會議室內除了賀行川和時也,只有賀臨淵、程千語和葉柏然。

    原本滿座的位子此刻空了不少。

    賀行川道:“民衆將沈先生那場意外歸咎給了圓桌,也認爲沈先生說的‘幕後黑手’是圓桌。”

    賀行川接着冷笑道:“沒辦法,之前曲波和沈先生的爭執鬧得人人皆知,圓桌針對我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時也心道,圓桌確實不無辜,雖然實行的是周禮,但圓桌也在包庇。

    僅僅就爲了那些虛無的權力和alpha的尊嚴,害怕被民衆給拉下去。

    活該!

    而如今圓桌在事情敗露後也確實被拉下臺了,圓桌首席原本就是三年一選,曲波如今已經是第四年了,之前沒出什麼事民衆頂多也就說個幾句,但如今出事了就不行了。

    賀行川道:“沈先生離開後,我們現在要處理的事有很多。”

    原本軍家是沈辭和賀行川一起打理,但現在只剩下賀行川了,雖然有大家幫忙,但重要決斷還得是他。

    “首先是實驗室和rs的事,這塊區域完全是我的盲區。”賀行川手指點着桌面,朝向時也道;“時也,實驗室這邊交給你和程千語,有什麼問題嗎?”

    時也頓了頓。

    他太年輕,經歷的事太少,也許擔不起這個重任,這可是沈辭一生的心血。

    但是沈辭和他說,靠你了。

    沈辭生前最後一件事就是教他處理實驗室的事,帶着他一起做rs。

    時也深吸一口氣道:“沒問題,我有程祕書幫我。”

    “好。”

    賀行川道:“接着我們的任務就是繼續研發rs以達到批發的作用,但在批發之前必須先解決一個問題。”

    “嗯。”時也認真聽。

    “rs不是100有用,它挑人,如果能解決這個問題會更好。”

    時也一頓,這也是沈辭之前一直在研究的事。

    爲什麼rs時好時壞?

    沈辭將最後一個課題留給了時也。

    這是時也最後一份作業。

    時也道:“我會和程祕書帶着我們的實驗團隊找出原因。”

    時也不會隨便許諾,他說出來後一定會做到。

    時也看了眼賀臨淵。

    什麼爲了帝國、爲了全體alpha,這對他而言太龐大,年輕的他沒有太多概念,決心裏的毅力更多是因爲賀臨淵和沈辭。

    賀臨淵的精神力是近年帝國裏的頂尖,他擁有所有alpha裏最高的等級,也就是ss。如果有什麼意外發生,賀臨淵首當其衝。

    實際上賀臨淵如今的精神狀態也很不好,近期發生的事太多,賀臨淵沒有表露出任何不對勁,但時也是和他進行了標記的oga,時也知道賀臨淵在崩潰的邊緣。

    很多時候賀臨淵都會無緣無故地離開、離席和獨處,平時開會非必要他也不會說話,時也知道這是因爲他身上浮現了鱗片或其他深淵的特徵,一直緊繃壓抑的精神也很疲憊。

    賀臨淵在深淵化。

    他已經快到極限了。

    確定了實驗室的事,賀行川道:“下一個議題,關於民/選,這次選//舉比較有希望勝利的是圓桌的邵博,還有……周禮。”

    幾人沉默不語。

    葉柏然不願評論,那曾經是他最親密的家人與好友。

    賀行川;“周禮勝算很大,這些年他僞裝得很好,一直在推行o權活動,o權互助組織也都是他贊助的,這點我想老葉也很清楚。”

    葉柏然和周禮都是新派的人,但葉柏然沒有周禮那麼活躍,周禮一直在與這些輿論組織的人接頭。

    葉柏然停頓片刻,啞聲道:“不能讓他勝利。”

    周禮已經擁有情報局和軍方的支持了,如果再讓他成爲帝國的政策領導人,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如今他們壓根動不了周禮,如果再讓他獲得圓桌,那周禮就再無破綻。

    賀行川看向賀臨淵,“周別故呢?他什麼情況?”

    賀臨淵語氣沒什麼起伏道:“他稱病在家,很久沒出現了。”

    但就不知道是被周禮囚禁,還是和周禮沆瀣一氣了。

    時也託着下巴,有些出神。

    “知道了。”賀行川搖頭道:“爲了避免周禮獲勝,我們必須做出行動。”

    “幫助邵博贏?”時也皺着臉道:“但是邵博……”

    “不,是讓我獲勝。我也去當選舉人,只是……”賀行川皺眉道:“軍部的人除了周禮其餘人都沒怎麼經營名譽,只希望上將和沈先生的餘威能起作用了。”

    葉柏然道:“還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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