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被冷醒了。
她睜開眼睛，外面的天已經泛起魚肚白。
新的一天開始了。
嗯，之前發生的都不是夢。
是真的。
身體動了動，僵硬，麻木。
她在地上坐了會，打開客廳開關，回了臥室。
不管發生什麼，生活都在繼續。
而她要好好生活。
拿了衣服去浴室，洗了個澡，畫了個妝，便拿了包出門。
只是門一開，便看見站在對面的人。
微皺的白襯衫，淺青色休閒褲，雙手插兜，單腿微屈。
韓在行。
他沒有回去。
聽見聲音，韓在行看過來。
他看過來的一瞬間，林昕的心揪緊。
一晚上，他的下巴長出了新的鬍渣，眼睛裏是落了紅血絲。
這樣的韓在行，林昕第一次見。
可她寧願不要看見這樣的他。
“去哪？”
韓在行走過來，一晚上的不眠不休，他的聲音有些啞。
唯獨那眼睛裏的在乎不變，
林昕扭頭，沒回答他，關門朝前走。
韓在行也沒再問，拉上行李跟上她。
林昕走進電梯，他也跟着走進電梯，行李箱在凌晨五點的早上發出清脆的軲轆聲。
韓在行看鏡子裏印出的人，很快擔憂，“你臉色不好，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
林昕沉默。
韓在行皺了眉頭，“是不是沒喫晚飯？”
“……”
叮，電梯門開。
林昕走出去。
韓在行立刻跟上去，拉住她，“林昕！”
韓在行愣了。
但很快，他追上去。
她在乎他。
只有在乎他，她纔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韓在行笑了。
像個得了糖果的孩子，跟在她身後。
林昕的手抓緊包，走的更快了。
可這個時候外面沒有出租車，也沒有公交車。
只能等。
她走到斜對面的站牌，坐在那等着。
韓在行也坐在她旁邊，只是他沒和她一樣規矩的等車，而是掏出手機打電話。
可昨晚湛樂給他打了很多電話，以至他手機關機了。
韓在行無奈。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五點半，公車來，林昕上車，韓在行跟着上去。
很快林昕坐到位置上，韓在行也跟着走過去要坐下，卻被司機叫住，“哎，你還沒給錢呢！”
韓在行反應過來，“不好意思。”
把錢包掏出來。
可包裏都是卡，沒有現金。
韓在行說：“可以刷卡嗎？”
司機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他，“不能！”
韓在行犯難，看向林昕。
那眼神很委屈。
可林昕看着窗外，完全把他當空氣。
司機見韓在行看着林昕，看向林昕，說：“小姐，情侶間吵架正常，但你們能不能不要影響我工作？”
韓在行彎脣。
他們就是在鬧矛盾。
林昕依舊沒反應，但她能感覺到落在她身上的視線，讓她控制不住的心軟。
她不想這樣。
不想韓在行這樣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