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他慶幸自己生了那場病。

    也就是那場病讓他想做什麼家人都不會反對。

    林昕想了下,點頭,“那以後我們可以經常回來看她們。”

    這個她們自然是湛樂和他的父親。

    韓在行握緊她的手,“好。”

    兩人在外面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回去,韓在行讓林昕睡主臥,他睡側臥。

    林昕看着他,“我沒有關係。”

    她們可以睡一起,不一定要等到結婚。

    而且,她也不想等到結婚。

    因爲,有些事做了,就不一樣了。

    韓在行看着她眼裏的邀請,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清楚的明白,她並不是心甘情願,就像這次她突然答應他,也是有原因的。

    他想要等她心甘情願的一天。

    而不是因爲某些原因而委屈自己。

    手撫上她的臉,聲音沉緩,“林昕,你值得我等待。”

    深深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林昕站在臥室門口,看着他走進側臥,靠在門上。

    當他的手落在她臉上的那一刻,她是僵硬上,緊張的。

    她的身體是不願意的。

    而他清楚的知道她不願意。

    呵,林昕,你這樣心願身不願,你想做什麼?

    同一片夜色下,不同的別墅。

    一輛低奢的豪車停在別墅大門外。

    後座車門打開,一身西裝,挺拔的人下車,走進去。

    他一進去,漆黑的別墅便亮如白晝,同時,坐在沙發上的人也出現在視線裏。

    精緻的妝容,特意打理過的栗色長髮,微亂,卻慵懶。

    她長腿交疊,手上拿着杯紅酒,似乎喝的有些多,白皙的臉上是一抹酡紅,眼神迷離。

    看見他,勾脣,“回來了。”

    湛凌赫在門口停了兩秒,嗯了聲,走過來,“什麼時候到的?”

    坐到沙發上,把西裝外套放旁邊。

    劉妗走過來,坐到他旁邊,身體自然的靠近他懷裏,紅脣微擡,離他的下巴只有幾釐米距離。

    “中午到的。”

    “想我沒有?”

    她手指落在他臉上,在他臉上滑動。

    那細白的手指像絲綢一樣。

    可湛凌赫沒有一點反應,一雙湛黑的眸紋絲不動。

    “有沒有喫飯?”

    把她的手拿下,看着她。

    劉妗沒回答,她看着他的眼睛,裏面的漆黑如汪洋大海。

    只是這片汪洋大海永遠沒有波瀾,像死水一般。

    她突然說:“你和林昕做的時候,你的眼神也是這樣沒有情緒?”

    她手指落在他眼睛,輕柔的來回撫摸,嘴角含笑。

    就好似自己說了一句無比平常的話。

    湛凌赫瞳孔收縮,眼底的黑變暗,“你喝醉了。”

    語氣如常,音色如常,似乎他沒有任何變化。

    可她卻看見了他眼神的變化。

    那一瞬間眼裏的黑變得濃郁,冷漠,暗沉。

    像平靜的海面突然波濤洶涌。

    湛凌赫放開她,起身,“我送你回去。”

    拿過車鑰匙朝外走。

    劉妗沒動,就坐在那,看着他的背影。

    挺拔,高大,冷毅。

    一點點和她拉開距離。

    她嘴角的笑弧加深,可眼裏的迷離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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