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皺了起來。

    “林昕……”

    “連自己親骨肉都不要的人,你會奢求他轉性嗎?”

    林欽儒垂在身側的手瞬間握緊。

    林昕彎脣,眼裏是濃濃的嘲諷。

    “他不會的。”

    “他爲了他自己的目的,私慾,他什麼都做的出來。”

    這就是湛凌赫。

    無情冷血的湛凌赫。

    林昕低頭,把手上的文件遞給林欽儒,“林總,對不起,原諒我無法做到自己的心血最後都被人拿去,就像自己的孩子被無情剝奪。”

    她做不到。

    所以,她的所有設計,到此爲止。

    林欽儒看着她手上的文件,眉心擰緊,“林昕,你相信我嗎?”

    林昕擡頭看着他,臉上的笑很淡,“林總,沒有人能抵抗湛凌赫。”

    所以,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

    林昕把文件放到辦公桌上,轉身離開。

    林欽儒心咚咚的跳,他跑過去,拉住她的手,“林昕!”

    他不想她走。

    他也是設計師,他清楚的知道設計師的作品於設計師來說意味着什麼。

    她這樣把自己的設計交到他手裏,讓他交給別人,她有多難受?

    林昕拉着門把手,沒有轉身,背對着林欽儒,說:“林總,謝謝你這幾個月的照拂。”

    把手抽回來,打開門離開。

    林欽儒,“林昕!”

    林昕把桌面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都帶走,離開了AK。

    而林欽儒在林昕走後便拿起手機,給湛凌赫打電話。

    凌赫突然跟他說要創辦子公司,如果是以前,他不會多想。

    但現在,他會多想。

    甚至覺得他要創辦子公司有別的目的。

    但目的是什麼,他不知道。

    他也不想知道。

    可現在,他不想知道也必須要知道了。

    “喂。”

    “你在哪?”

    “酒店。”

    “地址給我,我馬上過來。”

    電話掛斷,林欽儒拿過車鑰匙,極快的出了公司。

    湛凌赫坐在酒店沙發裏,膝蓋上是一臺筆記本。

    屏幕開着,裏面是一封全德文郵件。

    他在看着郵件,但黑眸裏卻沒有郵件的影子,漆黑一片。

    林欽儒很快過了來,敲門。

    湛凌赫把門打開,轉身進去。

    “我這裏沒有茶,只有咖啡,酒,要什麼?”

    林欽儒看着湛凌赫,他穿着襯衫,西褲,背影如常的挺拔,清冷。

    他來時想說的許多話瞬間便哽住了。

    兩年前聽說他爲了劉妗,看着自己的親骨肉被剝離,他也無動於衷。

    當時聽見這個消息他沒有多想,只覺得凌赫愛慘了劉妗。

    可現在想,他忍不住想,凌赫當時當真沒有感覺?

    那一刻,看着自己的骨肉被人欺凌,他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湛凌赫沒聽見回答,轉身看着林欽儒。

    瞬間,他眯眸。

    “怎麼,一副我很可憐的樣子。”

    轉身去吧檯,拿過紅酒,開瓶。

    林欽儒看着他修長白皙的手指,動作間是一股子說不出的疏冷。

    “凌赫,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虐打致死,你真的不難受嗎?”

    拿着酒瓶的手瞬間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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