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寧脣動了動，合上。
但一會兒後，她還是忍不住說：“是不是我出車禍前，我們鬧了矛盾？”
一瞬間，湛凌赫身體僵住。
對，是湛凌赫身體僵住，不是宓寧。
宓寧感覺到了，一下擡頭看他，“是真的嗎？”
他明顯的變化她不會感覺不到。
所以，宓寧能肯定，是真的。
她車禍前，她們鬧了矛盾，所以好了後她才排斥他。
她心裏應是怨他的。
湛凌赫垂眸，看着宓寧。
而隨着他視線落在宓寧臉上，他身體放鬆。
“爲什麼這麼問。”
手落在宓寧手上，拿着她的手指，把玩。
這樣的湛凌赫，正常的很，看着一點變化都未有。
但是，讓你極爲看不透。
宓寧沒想到湛凌赫會反問，頓了下，說：“萬事皆有因，我們是夫妻，我能感覺到你對我的感情，我對你……感情上也不排斥。”
宓寧想說她也喜歡他的，但這種話她說不出來。
所以，她換了下。
但意思一樣。
她的確在感情上是喜歡他。
不然，她怎麼會相信他？信賴他？
湛凌赫的手停住，他看着宓寧的眼神深了。
宓寧沒有注意到，繼續說：“我想……”
“你剛剛說什麼。”
“嗯？”
宓寧被打斷，擡眸看着他，眼裏是疑惑。
她剛剛說什麼？
她沒有說什麼。
湛凌赫握住宓寧的手，身體半臥，五指插進她指縫，與她十指相交。
宓寧有一秒的怔愣，但很快，她臉紅了。
“我……”
她轉過視線，看向別處，一點都不敢看湛凌赫的眼睛。
但是，眼前的光線一下暗了。
宓寧怔住，看着這突然就出現在眼前的臉。
棱角分明，輪廓更是如畫家筆下最完美的線條，好看的讓人不想眨眼。
他鼻樑高挺，眸子深邃，他看着她，好似一片夜色朝她壓下。
宓寧心跳快了，“你……”
她手想落在湛凌赫心口，讓他不要靠她這麼近，但她的手被湛凌赫握住，她動彈不得。
而她整個人被湛凌赫壓着，她更是移動一分都艱難。
“阿凌……”
“我想聽你再說一遍那句話。”
不是喜歡，不是愛，但卻勝過喜歡，勝過愛。
他想聽。
宓寧臉一瞬通紅。
他聽出了那句話的意思，她也知道他能聽懂，他很聰明的。
但是，她沒有想到他會刻意說出來，還讓她再說一遍。
有些話，不經意的說不會怎麼樣，但被單獨拿出來，那便不一樣了。
對於宓寧來說，她要再說，很艱難。
可是……
宓寧看着湛凌赫，他在看着她，在等着她。
極有耐心。
她不說，他怕是要跟她耗一晚上。
宓寧脣瓣抿了抿，睫毛無意識的扇動，就如蝶翼。
她認真說：“我對你，在感情上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