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自己好沒用。
“不要說對不起。”
大掌更緊的握住宓寧，甚至讓宓寧感覺到了疼。
但這點疼對宓寧來說不算什麼。
她看着湛凌赫，說：“阿凌，你不用安慰我，是我……”
“是我對不起你。”
低沉的嗓音落進耳裏，宓寧僵住。
他對不起她……
怎麼會……
宓寧神色怔怔，腦子裏隨着湛凌赫這句話變得空白。
而她的心跳極快，似要跳出來。
她怎麼……這麼大反應……
“不要再說對不起，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
宓寧回去後便開始上課，只是，她走神了。
“寧？”
一隻手在宓寧眼前晃，宓寧回神。
老師在看着她，臉上是關心，“是不舒服嗎？”
“抱歉，我今天精神狀態不太好。”
“沒關係，我們提前結束今天的課，明天我再來。”
“不用，我休息幾分鐘。”
“這樣沒問題？”
宓寧笑，“沒問題。”
“那好，你休息幾分鐘，我去下洗手間。”
“好。”
老師離開書房，宓寧閉眼，雙手交叉，蓋住眼睛。
阿凌在車裏的話讓她心神不寧。
他對她道歉，她沒有想到。
似乎以前他從沒有對她道過歉。
而今天，他對她道歉，那說的話，讓她有一種想都不敢想的感覺。
她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尤其，隨着他道歉，她沒有心安，反而覺得難受。
甚至是煩躁。
爲什麼她會這麼不願意？
宓寧眉頭皺了起來。
湛凌赫坐在書房裏，手裏拿着手機，眼眸看着電腦屏幕。
電腦屏幕裏是一個報告，而電話的人說：“宓寧發給我的那封郵件你看了吧？”
“嗯。”
“那你再看我發給你的報告，你心裏有個數。”
託尼已經針對昨天晚上，宓寧發給他的郵件，連夜做了一個詳細報告出來。
這個報告只針對宓寧給他的資料的分析。
並不包含湛凌赫。
所以，這個報告可以說是，有用，也沒用。
如果湛凌赫不確切的告訴他，曾經兩人發生了什麼，那就按照這個報告來。
那這個報告就是有用的。
如果湛凌赫告訴了他曾經兩人發生的具體事件，那麼，這個報告裏面所有的一切都將被推翻。
沒用。
對於他這個花了心血做出來的報告來的心理醫生來說，事情的準確性比什麼都來的重要。
當然，如果湛凌赫覺得他的方案可以，不說出來，那麼他也接受。
但後果，也就是宓寧自己承擔。
湛凌赫聽着手機裏的聲音，看着電腦裏的報告。
但他雖然看着這報告，卻更像是透過這報告看別的。
他沒有出聲，四周安靜的很。
託尼聽着手機裏的安靜，也沒再說話。
湛凌赫必須給他一個答案。
而湛凌赫，會給。
只是……
“三年前，我對她做了她永遠無法原諒我的事。”
託尼腦子有三秒的空白，但很快，他說：“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