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嗯。”
“……”
託尼去樓上看了宓寧，湛凌赫一起，等兩人從臥室裏出來，時間已經是半個小時後。
託尼看着湛凌赫，“我們去書房說？”
“不用。”
湛凌赫來到離臥房不遠的走廊圍欄前，站定。
託尼懂他的意思了，跟着他過去，說：“宓寧這個情況很複雜，從我對她病情這麼久的瞭解來看，我覺得她這是強迫自己接受你，卻又不願意面對接受了你的自己。”
“她在前進，卻也在躲避。”
湛凌赫的心，沉了。
託尼看見了湛凌赫明顯變化的神色，認真說：“這不是很稀奇的事，相反的，這很正常。”
“你曾經對她的傷害是對她毀滅性的打擊，儘管我讓她忘記一切，也無法讓她骨子裏對你的恨忘記。”
“凌赫，這是你需要承受的。”
佛說因果報應，湛凌赫當初種了什麼樣的因，今天便接出什麼樣的果。
他不喫，也得喫。
湛凌赫睫毛垂下了，就如他的心，沉入深淵。
“不過，你也不用太悲觀，宓寧是在乎你的。”
“如果她不在乎你，你現在做的一切，沒有用。”
“我也會勸你不要白費功夫。”
“但她心裏有你，你只要補償她，用曾經傷害的千百，百倍，萬倍，我相信，她會感受得到。”
“當然，這不是容易的事，但對你來說，我覺得你可以。”
湛凌赫是個狠人，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似乎因着這道門，他和林昕便一直隔着。
“我的錯，我來還。”
依雲鎮。
悠悠的河水，一艘小船在水面上飄蕩。
韓在行站在甲板上，看着前方的青山綠水，金絲邊眼鏡後的眼睛眯了起來。
這裏是她來過的地方。
現在他就在這裏，這感覺，就好似他和她一起來過。
甚至，她在他身邊。
挺好。
嗚嗚……
兜裏的手機震動起來，韓在行眼睛動了下，眼裏的溫情消失。
他掏出手機，“凱莉。”
眼睛依舊看着前方，但眼裏的溫情不再。
“有消息了！”
凱莉帶着激動的聲音傳過來，韓在行插在兜裏的手，微緊。
“他去了哪。”
“米蘭，湛凌赫就在米蘭。他在米蘭的一個郊外，我這邊已經根據託尼的行車記錄儀找到了確切的地址。”
“我現在就發給你！”
“嗯。”
很快，一條信息過來。
韓在行點開。
逐漸的，他握着手機的手指，泛白。
林昕，我終於要見到你了。
……
米蘭。
“爸爸，媽咪還沒有醒，也可以和我們一起去玩嗎？”
車裏，湛可可坐在車後座，看着被湛凌赫抱在懷裏的人。
宓寧已經昏迷三天了。
這三天裏，她沒有醒過。
湛凌赫告訴湛可可，宓寧身體不好，需要多睡。
小丫頭相信湛凌赫，信以爲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