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讓自己好。

    託尼告訴她暫時不用加重藥,他讓她先看看書,平復一下情緒。

    宓寧聽見託尼說看書這纔想起來她沒有看書。

    這樣的情況下,她看書是最合適的。

    宓寧認真看起來,心裏的躁動不安隨着書裏的字句消失。

    她沉浸在書裏。

    書房。

    湛凌赫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夜色,託尼的聲音傳進他耳裏。

    “宓寧剛給我打電話,說你昨晚帶她去了個地方,她忘記了。”

    “我說,你又做了什麼?”

    最後這一句,託尼又頭疼,又無奈。

    宓寧這半年已經比之前好很多,這樣繼續保持下去,她可能真的就是宓寧了。

    不再是林昕。

    可這突然的一弄,很有可能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很頭疼。

    偏偏,他知道湛凌赫並不想這麼做。

    最不願意讓宓寧想起的是湛凌赫,不是他。

    “她說什麼。”

    不答反問,託尼一點都不意外。

    他嘆氣,“宓寧說她又忘記了,她問我是不是要多吃藥,她很怕自己身體不好,她怕你擔心。”

    “她給我打電話都讓我不要跟你說。”

    “凌赫,我真的……聽見這些話,我心裏有點難受。”

    “你知道吧,她這麼做,是她潛意識的在讓自己接受忘記,忘記以前的痛苦。”

    “有時候,忘記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這是有多大的痛苦,纔會努力讓自己去忘記。”

    “我……我現在心情有點糟糕,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託尼安靜了。

    他整個人似陷入了一種情緒裏,難以自拔。

    湛凌赫沒有說話。

    從託尼說這些話時,到說這些話後,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手機裏安靜的嚇人。

    突然,託尼‘啊’的一聲,一巴掌拍在頭上,“Oh,myGod!”

    “我這是在說什麼??”

    整個人倒在牀上,手蓋住額頭,頭疼起來。

    “看來我這段時間研究的腦子都出問題了。”

    “不說了,我再睡會,宓寧那我讓她看書了,她現在能接受忘記,看書她應該會好。”

    “這幾天你多注意她,看她有什麼異常,如果有異常你立刻給我打電話。”

    說完,託尼掛了電話。

    手機嘟嘟的忙音傳來,落進湛凌赫耳裏,似時光在他耳中攪動,許多畫面出現在他腦海裏,他握着手機的指節白了。

    有時候忘記未嘗不是一種解脫,有時候記得未嘗不是一種痛苦。

    宓寧看了書後,心境清明瞭。

    而她依舊沒有睡意。

    不過,心靜一切也就都好了。

    宓寧看時間,凌晨一點二十五。

    怎麼這麼快?

    宓寧看四周,沒看見湛凌赫的人,她把書放牀頭櫃上,揭開被子下牀。

    阿凌還在忙?

    宓寧來到書房,敲門,“阿凌,你在裏面嗎?”

    坐在沙發上抽菸的人手上動作停頓,那煙火隨着菸草細細蔓延。

    宓寧沒聽見裏面有迴應,也不知道湛凌赫是在裏面忙,還是有事出去了。

    但一般他出去他都會跟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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