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不多，沒說什麼，但那寥寥幾句，恰好代表了很多。
宓寧心裏說不出的感覺。
“媽咪，爸爸要跟你說。”
湛可可把手機給宓寧。
宓寧接過，“阿凌。”
“提前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們。”
“好。”
宓寧沒有如常的掛斷電話，她等着湛凌赫掛。
但湛凌赫沒有掛電話，他在等着她掛電話。
就這樣，兩人誰都沒掛，就這麼聽着對方的呼吸。
湛可可迷惑了，媽咪怎麼了？
“媽咪？”
蒂娜也走了出來，看着打電話的宓寧。
宓寧聽見的湛可可的聲音，也聽見了蒂娜的高跟鞋聲，她對電話裏的人說：“我先掛了。”
“嗯。”
宓寧頓了頓，掛斷了電話。
蒂娜看宓寧神色，“有事嗎？”
宓寧站起來，“倒沒有，就是我先生忙完了，問我們什麼時候結束，他來接我們。”
蒂娜眼睛動了下，“我沒什麼事，你如果買完了東西，我們就回去。”
頓了下，說：“正好我男朋友也快回來了。”
宓寧神色一下比剛剛明快了不少，“這樣，我們待會問問奧羅拉和梅麗莎。”
“如果她們要逛，我陪她們。”
“如果她們不逛了，我們就回家。”
“嗯。”
幾人往來時的方向回去。
突然，蒂娜的手機響了。
宓寧和湛可可停下，兩人看着蒂娜。
蒂娜，“你們稍微等我會。”
“好。”
這種感覺她以前從沒有過，很新奇，但很開心。
宓寧嘴角抑制不住的彎起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湛可可看見宓寧笑，眨眼，“媽咪。”
“嗯？”
宓寧低頭看小丫頭。
湛可可認真看她，“媽咪今天好奇怪。”
“奇怪，哪裏奇怪了？”
湛可可搖頭，“可可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媽咪不一樣。”
宓寧彎眉，“媽咪沒有不一樣，媽咪很好。”
蒂娜掛斷電話，她眼睛看着前方，一個人身上。
黑T，闊腿褲，高扎馬尾，不是林越是誰。
但不同的是，之前林越是面朝蒂娜，現在林越是背對着蒂娜。
背對着宓寧和湛可可。
蒂娜看着林越的背影，拿着手機的指尖，壓下。
林越沒有停，她筆直走到盡頭，拐彎，消失在蒂娜視線裏。
蒂娜壓着手機的指尖，放鬆。
她轉身看向宓寧。
宓寧背對着她，在和湛可可說話。
她臉上帶笑，眉眼溫柔，眼裏盡是幸福。
一年前的林昕痛苦，絕望，一年後的宓寧幸福，安穩。
錯，對。
對，錯。
蒂娜不知道該如何評判。
但有一點，蒂娜知道。
幸福，來之不易。
幸福，誰都想要。
宓寧現在，是她喜歡的幸福的。
“蒂娜老師！”
湛可可見蒂娜看着她們，小丫頭揮手。
宓寧也看着蒂娜，眼神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