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聽她的，還是聽我的？”
“呵呵，我聽湛院長的。”
“你，不給你發工資了。”
“湛院長會給我發。”
“……”
湛起北來到書房，他拿起書桌上的一個冊子，翻開。
劉叔知道那冊子裏是什麼，笑着說：“一晃又是幾十年呢。”
湛起北看着冊子裏的照片，臉上終於露出笑，“是啊，眨眼就是幾十年，人老嘍。”
湛起北坐到沙發上，劉叔始終擔心他，扶着他坐到沙發上。
湛起北這次沒推開劉叔，他看着照片裏的人，臉上褶子深了。
“也不知道是人老了還是怎麼，總是想起以前，想起凌赫小的時候。”
“這人不都是這樣？老了，想孩子，想孫子，都一樣的。”
“呵呵，我有時候做夢都會夢見凌赫小時候，那模樣啊，又乖又懂事。”
湛起北聲音裏是笑，這笑又和藹又慈祥，可是，細聽還是能聽見裏面的悵然。
劉叔，“小的長大，大的變老，歲月不饒人啊。”
湛起北點頭，臉上的笑密密的，似乎他從沒有過的開心。
“以前還不覺得，就這一年，常想起凌赫在我身邊的時候，這麼高。”
湛起北手比劃，那佈滿老人斑的手盡是褶子。
只是，這落滿褶子的手，在顫抖。
劉叔看着這顫抖的手，再看湛起北，湛起北在笑，但這笑，怎麼看，怎麼都不一樣了。
劉叔是湛家的老人了，湛家的很多事他都看在眼裏。
“不記過，不記過。”
湛起北搖頭，他繼續看相冊裏的照片，手顫抖的翻過冊子。
那渾濁的雙眼，裏面有什麼東西在滾動。
“那孩子苦。”
“我都知道。”
“都知道……”
中午的時候，克萊爾出去了，等她再回來的時候，她手上戴了一副黑色蕾絲手套。
這手套不是她原本的那一雙，是新買的，長度就是宓寧說的那個長度。
“怎麼樣，好看嗎？”
克萊爾站在辦公室裏，優雅的伸出那戴着蕾絲手套的手，擺了個性感迷人的pose。
宓寧午睡了下，現在剛醒，梅麗莎，奧羅拉也是。
倒是蒂娜，似乎沒有午睡，一直在忙。
大家目光都落在克萊爾身上，S型紅裙，細高跟，脖子上繫着一條絲巾，手上戴着復古蕾絲手套，一頭栗色大波浪，克萊爾似從另一個國度走出來。
美的另人驚歎。
“噢，天，好美！”
梅麗莎走出來，上上下下的看克萊爾，眼裏都是光。
奧羅拉也看着克萊爾，移不開眼。
的確很美，尤其這樣的美是她們從沒見過的，讓人有種見到了不一樣的美，打開了新世界的感覺。
宓寧走出來，來到克萊爾面前，她手落在克萊爾左側耳鬢的長髮上，把她垂在鬢角的長髮別到耳後，然後把所有的長髮拿起，落在克萊爾的右側，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