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凌赫眸光不動，小丫頭在他的眼睛裏，清晰可見。
“因爲……因爲……”
小丫頭猶豫了，她不知道該不該說。
湛凌赫沒出聲，他就看着湛可可，沒有催促，也沒有疑惑。
湛可可猶豫了一會，擡頭看湛凌赫，“爸爸，如果可可說克萊爾老師不好，這樣是不是不好？”
“不是。”
湛可可眼睛睜大，大眼裏清晰寫着幾個字，真的嗎？
湛凌赫，“你有認爲一個人不好的權利。”
權利……
這是什麼？
小丫頭懵懂了。
湛凌赫看着小丫頭眼裏的迷茫，說：“你可以喜歡一個人，也可以不喜歡一個人，這件事沒有對和錯。”
小丫頭眼睛一亮，“就像可可喜歡蒂娜老師一樣。”
“嗯，每個人喜歡的東西不一樣，可可跟爸爸說喜歡蒂娜人，不喜歡的克萊爾，這件事沒有不好。”
湛可可笑臉展開了，“可可以爲說克萊爾老師不好是不可以的事，可可好難受的。”
“可以跟爸爸說，可以跟媽咪說，不能跟外面的人說。”
“啊，爲什麼呀？”
小丫頭很驚訝，她以爲可以跟所有人說。
“因爲人言可畏。”
“可可跟爸爸和媽咪說，爸爸媽咪不會說給別人聽，但別人會說出去，會傷害到那個人。”
“那個人可可覺得不好，這僅是代表你個人的喜歡，個人的評判。”
“不代表那個人真的不好。”
只是自己喜歡，不代表那個人真的不好……
湛可可聽着湛凌赫的話，似懂非懂。
但她想，應該是小丫頭在和阿凌說悄悄話。
這孩子總是喜歡和阿凌說悄悄話，很多時候她都不能聽。
宓寧想着，嘴角的笑濃郁了。
突然，她僵住。
僅一秒，她轉頭，看站在身旁攬着她的人。
“阿凌。”
他什麼時候進來的，她一點都沒有聽見。
湛凌赫看着宓寧，“笑什麼。”
這個時候宓寧嘴角沒有笑，臉上也沒有，眼裏更是。
她有的是驚訝，很驚訝於湛凌赫的突然出現。
不過，湛凌赫這一問，宓寧笑了。
“剛剛沒聽見你和可可的聲音，我就想可可應該在和你說悄悄話。”
湛凌赫看着眼前一下舒展的眉眼，“我以爲你在想我。”
宓寧臉一下紅了。
一家三口吃了晚餐，宓寧和湛凌赫帶着湛可可出去。
此時天已經黑了，街上燈火明亮，城市璀璨。
宓寧和湛凌赫並排走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湛可可歡快的在前面跑，跳，濃濃的煙火氣。
“今天可可說想去上學，這孩子玩夠了，還是喜歡學校。”
“我還以爲她不喜歡學校，更喜歡在這外面玩。”
宓寧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小丫頭，眼裏都是寵溺。
突然，宓寧想到什麼，看走在身旁的人，“阿凌，小時候你喜歡上學嗎？”
她忘記了自己的過去，也忘記了有關他的一切。
自她醒來，她沒有問過他的曾經，也極少問她們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