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在行拳頭攥緊，他眼中的怒火在升騰，在翻滾。
“湛凌赫不會救她。”
韓在行一字一頓，似在對林嬌嬌說，又好似在對自己說。
“呵，你不相信，我也不願意相信，可我就是看見了，湛凌赫跟着林昕滾下去。”
“那個時候我真希望他們兩個一起死，這樣我做的事就沒有人發現了。”
“你在說謊！”
“說謊？對，我在說謊。”
“哈哈……我在說謊……”
“我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哈哈……”?瘋狂的笑聲從手機裏傳來，灼痛韓在行的耳膜，刺痛他的心。
他握緊手機，突然，他把手機扔到地上，轉身在琴房裏來回的走，然後拳頭猛然砸在牆上，整個人像瘋了一般不斷的砸。
湛凌赫救的她，湛凌赫救的她，湛凌赫救的她……
付乘聽着手機裏的笑聲，神色平穩。
人心複雜，一念地獄，一念天堂。
林嬌嬌現在的下場，怪不得別人。
“看來咱們韓總是滿意了。”
手機裏趙起偉的聲音傳來，付乘眼睛動了下，拿過旁邊的文件打開。
趙起偉坐在沙發裏，他沒看林嬌嬌，他在看湛凌赫的人。
之前站在陽臺外的人現在進了來，他在看着趙起偉。
趙起偉嘴角勾起那熟悉的邪肆，他又恢復到之前，好似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既然韓總滿意了，那便剩下咱們的湛總了。”
“來，好好說說，咱們湛總的目的。”
趙起偉吸了一口煙，兩隻手臂如之前一般在沙發上展開，他指尖夾着的煙的菸灰隨着他的動作滑落。
“我一定會公平對待。”
“我不會因爲一個是前任，一個是現任就區別待遇。”
最後一句話，趙起偉說的特別慢。
也不知道他是說的慢的關係還是他故意而爲，那個‘前任’和‘現任’聽着比別的字重。
而他說完，那嘴角的邪肆，煙霧後藏着的眼睛，瀰漫着意味不明的笑。
客廳裏安靜了。
湛凌赫的人沒有說話，韓在行的人也沒有說話。
林嬌嬌也沒有笑了。
這裏突然間似沒了人，安靜的異常。
韓在行的人看趙起偉，然後看湛凌赫的人。
他們的目的趙起偉知道了，湛凌赫的人也知道了。
但湛凌赫的目的，他們還不知道。
付乘聽着手機裏的安靜，他在文件裏簽下自己的名字，合上文件。
“告訴趙起偉……”
“啊，我想起一件事！”
突然，趙起偉說。
付乘聲音止住，看手機。
手機屏幕上是通話界面，上面的通話時間顯示已經是兩個多小時。
“仙女山那天，咱們湛總和韓太太一起滾了下去，但當時韓總並不知道，只以爲韓太太落水，所以在警方那，咱們韓太太已經是個死人。”
“可剛剛我寶貝兒說湛總出現，還救了韓太太，那韓太太是不是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