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凌赫沒有出聲,但他眸裏的神色清楚的在表示他在聽。

    “看着林有定。”

    “好的。”

    電話掛斷,付乘聽着手機裏的忙音,臉上沒有任何的驚訝。

    林昕的生母是林有定的親妹妹,對於這個親妹妹,最清楚的人不是李梅,而是林有定。

    付乘撥了一個電話,與此同時,他另一隻手點開郵件,把裏面待發的一封郵件發了出去。

    叮。

    湛凌赫手機響,一封郵件進來。

    他點開郵件,裏面是一份長達三個小時的錄音。

    湛凌赫點開錄音。

    “跟了我這麼久,也到了該喫晚飯的時候了……”

    趙起偉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湛凌赫放下手機,身體後靠,閉眸,聽着這個聲音。

    會議室外,何孝義的手機響了。

    “蒂娜。”

    “我剛打湛總的電話佔線,你跟湛總彙報一下,太太約我見面,我下午兩點去米蘭大教堂見太太。”

    “我知道了。”

    何孝義看手腕上的腕錶時間,看關着的會議室門,走過去。

    國內,C市。

    市醫院,重症監護室。

    林嬌嬌躺在牀上,吸着氧氣機,臉上,額頭上,下巴上都纏着紗布。

    她整過容,趙起偉對她的暴力讓她的臉毀了。

    林有定和李梅一坐一站的在牀前,兩人眼裏都含着眼淚。

    也就幾個小時,一切天翻地覆。

    她們難以接受。

    重症監護室外,韓在行的人透過玻璃窗看林嬌嬌。

    凱莉讓他守着林嬌嬌,等着林嬌嬌醒過來。

    他們有話要問。

    可現在林嬌嬌這情況,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而且……

    忽的,他手機響了。

    男人拿着手機走遠。

    病房裏,李梅握着林嬌嬌的手,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嬌嬌……”

    她哭的很傷心,整個人都憔悴了。

    這樣的李梅,怕是第一次卸了那一身的潑婦氣,露出她的軟弱來。

    林有定沒有說話,他看着牀上戴着氧氣罩的人,神色沉痛。

    他全身上下都瀰漫着一股沉重的氣息。

    這樣的氣息和着病房裏心電圖有節奏的滴聲,讓這裏越發的低氣壓。

    醫生說林嬌嬌手術成功,但成功不代表她就好了。

    她受傷很嚴重,尤其是腦內淤血,她不一定能醒過來。

    即便醒過來,也不一定正常。

    也就是說,林嬌嬌傷到了腦子,後續許多的不定因素都將出現,也可能運氣好不出現。

    但運氣這東西,誰能碰到?

    “都怪那個殺千刀的林昕,如果不是她,我的嬌嬌怎麼會這樣?”

    “都是她啊……”

    李梅哭嚎着,拍打起牀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她心裏的痛。

    林有定聽着李梅的話,沒有說話。

    怪人不如怪己,這麼多年,林昕過的是什麼日子,林嬌嬌過的是什麼日子,林有定清楚的很。

    林嬌嬌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不怪林昕,只怪她自己,還有做她的父母。

    “當初就不該答應林明月那賤人,她給我們帶了一個禍害來。”

    “這個禍害毀了我的嬌嬌,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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