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小丫頭小聲的叫，聲音和之前不一樣了。
“嗯。”
湛凌赫牽過她的小手，走過去。
湛可可看湛凌赫，爸爸的手好涼。
林越看着宓寧的手，她不敢擡頭，不敢看。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林姐。
可是，隨着那腳步聲傳來，一步步，似走在空曠的地方，她聽的是越來越清晰。
她的心震動了，腦子亂麻了。
爸爸。
阿凌。
這樣的稱呼，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林越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被顛覆了。
“別怕，我們不會傷害你。”
宓寧抱着林越，她能感覺到林越的變化，她在抖，抖的很厲害。
她不知道她在怕什麼，還是有什麼病。
但她覺得，現在懷裏的人需要安撫。
宓寧輕拍林越，溫柔的說着話，直至湛凌赫來到她身前。
宓寧看見了，她擡頭，“阿凌……”
剛出聲，她的手一下被抓住。
“不……不……”
林越搖頭，不斷搖頭。
那抓着宓寧的手力道加大，又溼又熱。
“你說什麼？”
宓寧被林越抓的疼，但她沒說，只溫柔的看林越，手更輕的拍着她。
林越身體往後縮，頭不斷的搖，嘴裏也重複着，“不……不去……”
她不去醫院，她哪裏也不要去！
猛然間，林越抱住宓寧，似整個人崩潰了，在宓寧懷裏大哭起來。
宓寧怔住。
哭聲陣陣，響亮無比。
這樣的聲音就在耳邊，清晰的覆蓋她。
湛凌赫沒說什麼，他站在宓寧身前，視線落在林越身上，然後轉向宓寧。
她有些怔，短暫的沒有反應。
那眼裏都是無措。
似乎對這樣的情況，她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但這樣的無措沒有多久，她神色恢復。
她僵在空中的手收攏，抱住林越，一下下的輕拍她的背。
四周的人看到這，大概也知道情況了。
不是這姑娘腦子有毛病，而是遇到了什麼事，受了打擊。
“散了散了。”
“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就是，忙了一天了。”
“……”
看熱鬧的人逐漸散去，河岸的空氣也恢復到平常的清涼。
宓寧聞到了清澈河水的味道，聞到了夜色中搖曳着身姿的草木味，以及那淡淡的花香。
她臉上浮起笑，如此刻的月，那般淡然從容。
林越哭了很久，她似要把這一輩子的眼淚都哭出來。
宓寧肩上的裙子溼了大半。
湛可可蹲在地上，杵着下巴看林越。
她小臉皺着，有許多話想說，想問。
但宓寧對她豎起食指，小丫頭便閉緊小嘴。
林越哭的睡了過去，宓寧看她，看見那哭的滿是淚水的臉，她柔柔的笑。
哭出來就好了。
許多事，雖然哭不能解決，但這樣發泄是很好的。
湛可可來到宓寧身後，湊近林越看，看見林越閉着的眼睛，溼潤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