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
趙起偉認真咀嚼這兩個字，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理解。
他放開林越的手，摸着下巴，湊近林昕，“怎麼在我？”
林昕看着這離她很近的臉，眼睛沒有一點閃躲，連眨一下都沒有。
她說：“四年前，湛凌赫說，他愛上了別人，我們離婚。”
“當時我年紀小，閱歷少，人也單純。”
“他說離婚，我不願意，卻也還是答應了，因爲一段婚姻裏，一個人的心變了，那段婚姻便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我再不願意，我也答應，這也是你情我願的事，就像我們一開始結婚。”
“大家好聚好散。”
“但誰都沒想到，在我們離婚後，我懷孕了。”
“我當時特別高興，因爲我有了他的孩子。”
說到這，林昕停下，然後輕聲，“那個時候我依舊愛着他。”
她臉上的笑變得溫柔，似乎她回到了那個時候，還是一個因爲愛而不理智的女孩子。
“他知道了，說不要這個孩子。”
“我傷心又絕望，覺得一年的婚姻，他爲什麼不能給我一點情份，讓我留下這個孩子。”
“可後面……事實證明，我錯了。”
林昕看着趙起偉，眼裏多了笑，“你說，這是我們五個人的事。”
“但趙起偉，我現在回答你，這不是我們五個人的事，這只是我和湛凌赫兩個人的事。”
“我們的婚姻也好，我們的結束也罷，那都是我們兩個人的決定。”
“和任何人無關。”
“而孩子，也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林昕的笑此時看着那麼的讓人覺得心顫，不知道是因爲她平靜的說出這些血淋淋的曾經，還是她現在的冷靜。
林越和韓在行都沒有出聲，他們看着林昕，眼裏是說不出的痛心。
有些事，只是聽着便讓人覺得心痛，更何況是曾經的親歷者。
趙起偉看着這雙眼睛，明明這雙眼睛帶笑，明明裏面清澈無邊，可他就是看不透。
“啊……你恨我，想爲那個孩子報仇？”
趙起偉笑着說，此時他的笑含着濃厚的興趣，還含着一絲難得的看重。
似乎，他終於不再玩世不恭了。
趙起偉說完，又湊近林昕一分，“可你捨得嗎？”
“我對你動手的時候，湛凌赫可在那。”
林昕嘴角上揚，臉上的笑濃密了，“劉妗也在那。”
“還有很多人。”
“……”
趙起偉沒說話了。
他看着林昕，臉上的笑，確實和剛剛不一樣了。
而此時，四周氣息靜的很，靜的好似周遭的一切都遠離了幾人，他們身處另一個世界。
韓在行看着林昕，心此時痛的無以復加。
很多人……
很多人……
卻沒有一個人救她……
趙起偉直起身體，舌尖從嘴裏過，似玩味的笑。
林昕看着這樣的趙起偉，淡笑着，“趙起偉，每個人都只有一條命，我林昕，不是富貴人家出生，沒有你們這些少爺的矜貴。”
“但無論怎麼樣，在命上面，老天都是公平的，我們都只有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