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

    本身庭審就在下週,而現在距離下週不過幾天時間。

    “後天。”

    一瞬,湛文舒心凜。

    她看着湛凌赫,他面上不帶任何情緒,即便他說話,話語也沒有任何起伏。

    他像在陳述,似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可是,她卻感覺到這沒有任何波瀾下藏着的驚天巨浪,讓人發顫。

    湛樂和韓在行到萬華酒店,母子倆安靜的坐在酒店房間裏,湛樂出聲,“在行,你有沒有什麼要跟媽說的?”

    湛樂不是沒有眼睛,也不是神經大條沒有一點察覺。

    韓在行不讓她看林昕有原因。

    但是,現在她不像以前那麼着急了,她很平靜,很有耐心,亦相信。

    她相信她的兒子。

    韓在行看着湛樂,“媽,我希望你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林昕面前。”

    “除非必要。”

    “……”

    湛樂沒說話了,但她臉上沒有任何的焦急不安,緊張害怕,她看着韓在行,眼神溫暖,信賴,放心。

    這樣的湛樂,很不一樣。

    韓在行繼續說:“我不想任何人去打擾她現在想過的生活。”

    湛樂點頭,“媽答應你,不去見林昕。”

    “如果媽一定有什麼事要去見林昕的,媽提前跟你說,可以嗎?”

    韓在行看着這雙佈滿心疼卻被信賴覆蓋的眼睛,說:“謝謝您。”

    湛樂搖頭,坐過去,抱住韓在行,輕拍韓在行的背,“在行,媽相信你。”

    “不管發生任何事,媽都在你身邊。”

    韓在行眼中情緒一瞬涌出,他抱住湛樂,閉眼,臉埋在湛樂肩上。

    林昕問了方銘,她大概會住幾天,方銘說最好一週,因爲傷的是腦部,而且她差點傷到要害,不能小覷,一週是最好的時間。

    林昕沒說什麼,在醫院住下來,而她讓李叔幫她把酒店裏的東西拿過來。

    她要工作。

    只是傷到頭,手腳都好好的,她怎麼可能停下來。

    而在林昕住院期間,警察來過,陳律師也來過,除此之外,就再沒有人來了。

    包括韓在行。

    這麼一晃,便是庭審這一天。

    一早,方銘來查房。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方銘拿着病歷,看林昕。

    林昕看着他,神態平和,一如昨天,“昨天還有點暈,今天沒有了。”

    方銘點頭,看她面色,在病歷上做記錄,“胃口怎麼樣?”

    “昨天沒什麼想喫的,但現在,有點餓。”

    “身體其它地方有沒有不舒服的?”?“沒有。”

    方銘一一記下,然後合上病歷,“待會我會跟護士說你後面的飲食,你吃了後有不舒服的,跟護士說。”

    “好。”

    方銘離開,在外面守着的李叔立刻問方銘林昕的情況。

    病房外傳來兩人的說話聲。

    林昕拿過手機看時間,然後把手機放一邊,打開牀頭櫃的抽屜,把裏面的針線,剪裁好的布拿出來。

    她在刺繡。

    前面的步驟幾乎已經完成,就剩下最後兩道工序,刺繡,收尾。

    但這兩道工序,卻是整個設計中最繁重,最出不得錯,最耗時間的兩道工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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