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眼裏都是陽光,這陽光把她眼裏的所有東西都覆蓋,唯獨沒覆蓋她臉上柔和的笑。

    “我要去一趟青州。”

    “青州?”

    林越驚訝了,“林姐,青州的工作還沒忙完嗎?”?“嗯,還有點工作,得在青州呆兩天。”

    “啊,原來這樣,那我是不是過個幾天就能看見林姐了?”

    “是的。”

    “哈哈,太好了,林姐,我等着你!”

    “好。”

    兩人說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電話掛斷。

    林昕拿下手機,她看着外面的城市,陽光,嘴角的笑那麼淡,那麼輕,那麼溫柔。

    在林昕掛斷林越的電話後不過一個小時,陳律師的電話過了來。

    “陳律師。”

    “林小姐,秦漢行刑了,這次的事,徹底了結。”

    林昕握着手機,此時她坐在窗前的單人沙發裏,面前是被陽光照耀的針線,上錦布。

    林昕看着這些籠罩着針線,上錦布的光暈,說:“好。”

    陳律師說:“之前您讓我查的事,我找人去查了,但因爲時間太過久遠,想要找到有力的證據證明那晚趙起偉傷害您以致您流產的事實,很難。”

    “尤其,金色夜晚的幕後老闆就是趙起偉。”

    林昕擡頭,她眼睛看着前方,裏面清澈不減。

    “沒關係,我不着急。”

    “好的,一旦有消息,我會立刻聯繫您。”

    電話掛斷,林昕把手機放一邊。

    她拿起針線,上錦布,繼續刺繡。

    她沒有任何的異樣,刺繡的手也一直穩當。

    此時,市醫院,二十一樓唯一一間住着病人的病房。

    湛文申,韓琳,方銘在病房裏。

    付乘不在,他在外面。

    而之前林昕在時,走廊上不見的保鏢現在都在了。

    一個個如最開始,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站着。

    不過,走廊上依舊沉靜如斯。

    病房裏,也是,甚至更靜。

    湛文申和韓琳站在病牀前,兩人沒有說話,她們看着方銘的手,半點不移開,甚至眨都不敢眨一下。

    方銘在給湛凌赫拆紗布。

    方銘說,湛凌赫的傷好了大半,可以出院了。

    韓琳和湛文申不相信。

    她們不是不相信方銘的醫術,也不是不相信方銘的話,而是湛凌赫的傷在她們眼裏,不在醫院躺個一兩月,任何醫生來說湛凌赫出院,她們都不會覺得好。

    但現在,她們再不相信,也不如親眼所見來的放心。

    兩人屏住呼吸,病房裏的空氣似也消失,一切都靜止了。

    方銘一圈圈解開湛凌赫腰上的紗布,露出他肚腹上的傷。

    沒有血淋淋,沒有血肉模糊,有的是傷口癒合後的刀疤,以及還沒有拆的線。

    韓琳看着這癒合的傷口,那幾近她手指長的刀疤,她的心狠狠抽動。

    這樣的一個傷口,她可以想象那是多麼尖利的一把刀刺入,那樣的鋒利,要人命!

    韓琳手指握緊,她臉色在這一刻極冷。

    今天秦漢行刑,他死了。

    可他死了,也不足以泄憤!

    湛文申看着這刀疤,臉色也是沉了。

    九死一生,這樣的傷他們永遠都不會忘,即便秦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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