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三人走出醫院，上車，車子往前方行駛。
林昕坐在車後座，她一直看着前方，眼淚無聲的留着。
這樣的林昕，安靜的讓人心痛。
第一次，章明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她突然想，如果湛總現在在這，看見林昕這模樣，不知道會怎麼樣。
李叔坐在前面副駕駛，他看着後視鏡裏的人，眼裏始終是擔心。
這樣的林昕，他很不放心。
車裏大家都很安靜，但大家的心思，都不安靜。
不過，這樣的安靜很快被打破，林昕的手機響了。
車裏的人一致看向林昕的手。
她拿着手機，一直拿着。
林昕眼睛動了下，裏面的空茫消失，她的清醒，理智，冷靜，一點點回來。
她睫毛眨動，然後她把眼裏的淚水擦掉。
終於，視線裏的一切清晰。
她的眼睛，也清明。
她拿起手機，看上面的來電，瞬間，她眼裏浮出笑，溫柔的，寵溺的。
這一刻，她周身瀰漫的死寂，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無比鮮活，充滿力量的。
林昕緊了緊手，穩了穩心，然後把臉上的淚水擦乾，她變回了之前米蘭的時候。
章明和李叔看着林昕的變化，這一刻，她們知道這通來電是誰了。
她們放心了。
“喂。”
林昕接通電話，聲音也放柔。
可即便這樣，她的聲音還是沙啞的。
稚嫩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林昕心上的傷口一瞬被撫平。
她喉嚨吞嚥了下，然後捂住話筒，低頭咳嗽兩聲，確定聲音恢復了，這才把手機拿到耳邊。
而手機剛貼在耳邊，湛可可的呼喚便傳來。
“媽咪？媽咪？”
“媽咪在嗎？是可可呀！”
“媽咪的可可小棉襖呀！”
“媽咪？”
“……”
似乎很肯定林昕在聽，湛可可的聲音裏一點都沒有着急，更沒有擔心。
她就一直叫，還調皮的把尾音拉高，聽着可愛的很。
林昕臉上一瞬覆滿笑，眨眼間，笑容把她包裹，她全身的溫柔瀰漫開來。
“媽咪在。”
“哈哈哈……可可就知道媽咪在聽！”
“媽咪，你是不是感冒了呀？你聲音都不大一樣呢。”
“沒有，媽咪剛剛喝了水，不小心被水嗆到了。”
“啊，原來是被嗆到了呀。哈哈，媽咪是不是喝水的時候在想可可呀，所以纔會被水嗆到？”
“是呢，媽咪太想可可了。”
“哈哈哈哈，可可也想媽咪，可可好希望現在就能看見媽咪。”
林昕握緊手機，“再等幾天，等到週末，媽咪帶你去玩。”
“嗯！可可早就在等着了，可可好希望一下就到週末，這樣可可就能看見媽咪了。”
說着，湛可可呀的一聲，激動的說：“媽咪，可可要告訴你一件事！”
她的聲音很興奮，充滿活力，林昕臉上的笑是愈來愈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