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裏和外面隔絕。
時間嘀嗒,湛凌赫看完這份文件,他身體後靠,手撐着頭,看着電腦上沒關的文件。
此時,他眸裏的厲被深濃墨色掩蓋,看不出一絲一毫來。
但是,他這樣一直看着一個地方,眸深不動,一股極強的壓迫就這麼在書房裏漫開。
嗚嗚。
手機響。
墨眸動,視線落在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上。
一通來電進來。
湛凌赫拿過手機。
陌生號碼,顯示地,柳州。
看着柳州這兩個字,他眸裏神色變化了。
“喂。”
電話接通,眼眸落在窗外,那被夜色裹挾的遠方。
“凌赫,是我,德奶奶。”
蒼老沉穩的聲音傳來,在這靜夜裏,清晰的落進湛凌赫耳裏。
他張脣,“德奶奶。”
侯淑德聽着湛凌赫的聲音,她心裏所有的悲痛都不見了,這一刻,她無比清醒,冷靜,理智。
“你現在休息了嗎?德奶奶有沒有打擾到你?”
“沒有,您說。”
複雜的心境在這靜夜裏被放大,卻在對方沉穩的氣息裏消弭。
侯淑德點頭,說:“謝謝你,幫我們找到鈺文的消息。”
湛凌赫眼簾動,眸裏流動的墨色在此時被濃重的夜色覆蓋。
他眸垂下,說:“這是我該做的。”
侯淑德聽着手機裏沉緩的嗓音,似和以前一樣,但她知道,不一樣了。
這聲音裏含着歉意。
深深的,如一座山壓下來的歉意。
湛凌赫擡眸,視線落在前方,此時,他眼眸裏已是一片深色,“您說。”
侯淑愉站在書房外,靠着木製欄杆,雙手抱胸,看着關着的書房門。
她沒有聽裏面的人在說什麼,她也聽不到。
她在想事情,仔仔細細的想侯淑德跟她說的事。
然後她發現,這幾十年間的事,鈺文,林明月,林昕都和趙家三個人脫不了關係。
趙宏銘,秦又百,趙起偉。
這三個人沒一個是善茬。
侯淑愉摸着下巴,想着這三人,神色前所未有的嚴肅。
半個小時,或許更久,侯淑愉意識陡然拔出,她立刻看書房門。
門還關着,多久了?
她看時間,發現已經十一點多,很晚了。
對於她們這些老太太來說,這時間不是一般的晚。
侯淑愉立刻來到門前,敲門,“姐。”
侯淑德坐在沙發裏,拿下手機,掛了電話。
聽見敲門聲,她說:“進來吧。”
侯淑愉一聽裏面有聲了,立刻開門進去,“姐,是不是我不敲門,你就一直在裏面不出來?”
“你是不是想急死我?”
侯淑愉嘴裏說着話,來到侯淑德身邊坐下。
她握着侯淑德的手,看她手裏拿着的手機,“打完了?”
“嗯。”
侯淑德把手機放一邊,看侯淑愉,而侯淑愉此時也看着侯淑德。
她在看侯淑德神色,看她有沒有不對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