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凌赫沒說話,迴應柳鈺敏的是他冷漠的背影。
柳鈺敏脣動,眼裏的擔憂濃了。
她真怕這孩子做出傻事來。
付乘接到了湛凌赫的電話,而此時,他剛好到醫院。
掛了電話,他便站在醫院門口等着,不過一會,那帶着一身寒氣的人從醫院裏出了來。
金色長袍,龍騰祥雲,他從裏面走出,好似從另一個時空而來。
空氣中充滿着冷冽,四周的格格不入被無情摒棄。
似乎,不論周遭有什麼,都近不了他的身。
包括那從他身旁路過,詫異的目光。
付乘站在那,看着一步步離他越來越近的人,他打開後座車門。
湛凌赫上車,付乘坐上副駕駛,很快,車子駛離醫院。
“去酒店。”
這是湛凌赫上車後說的唯一一句話。
付乘看倒視鏡裏的人。
上車後,那深暗的眼眸閉上了,但是,即便這雙眸子閉上,這張棱角分明的臉也依舊透着冰凌般的戾氣。
付乘收回視線,看着前方。
天陰沉沉的,雨還在細細的下,整個D市好似在醞釀着一場暴風雨。
下一刻便會滾滾而來。
鳳泉鎮,一棟民宿別墅。
劉妗從一陣噩夢中醒來。
她額頭滿是汗,全身都溼了。
她胸口起伏着,看着平滑的天花板,眼裏恐懼佈滿。
“叩叩。”
清晰的敲門聲傳進來,落進劉妗耳裏,卻似被什麼東西給驚了下,她整個人狠狠一顫。
她驚恐的看向臥室門,眼裏還是被噩夢支配的恐懼。
她似失聲了。
喬安站在外面,沒有聽見聲音,又敲了兩下門,叫道,“妗妗?”
熟悉的聲音,帶着不安,擔心。
這一刻,劉妗眼裏的不清醒逐漸消散。
她閉眼,讓自己冷靜。
可一閉眼,就是那讓她恐懼的畫面,她睜開眼睛,手緊握成拳。
喬安還是沒聽見聲音,她也不管那麼多了,打開門進來。
這一進來,她腳步停下了。
牀上,劉妗躺在上面,眼睛大睜着,滿臉的汗水,淚水,她一雙眼睛是害怕,整個人也緊繃,緊繃到顫。
喬安皺眉,走過來。
她沒睡好,一整晚都是做些亂七八糟的夢,索性起來,沒想到她剛出門便聽見劉妗的叫聲。
恐懼,害怕。
她立刻過來看,沒想到看見她這個模樣。
原來,她也沒睡好。
甚至還做噩夢。
她心裏怕也清楚,這次湛凌赫不會就這麼算了。
坐到牀上,握住劉妗緊握成拳的手,“去洗個澡,冷靜一下。”
噩夢的餘韻是很長的,即便你醒了,那股恐懼也深深的在你心裏。
劉妗強迫自己冷靜,但這根本不是強迫自己冷靜就行了的。
她一把抽出手,起身快步出了臥室。
喬安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她這個模樣這個時候做什麼都是不理智的,她趕忙跟上去。
“妗妗!”
劉妗走的跌跌撞撞,卻沒多久來到樓下,她找到酒櫃,從裏面拿出一瓶酒來,瓶塞打開便咕嚕咕嚕往嘴裏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