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鈺清也沒多問林昕情況，因爲她感覺林昕的傷不是這麼簡單的。
而方銘不想在這裏說。
“我倒點水，給你打溼下嘴脣。”
林昕動了手術，還不能喝水。
林昕張脣，“麻煩您了。”
柳鈺清出現在這裏，林昕不意外，她爲老人家擋的那一下，作爲品性極好的柳家人，她們照顧她，不是不能理解的事。
柳鈺清聽着林昕聲音裏的客氣禮貌，她心又疼了下，一時間竟不知道回什麼。
她們是親人，她竟然跟她說麻煩了，而她還不能說什麼。
柳鈺清心緒複雜，而林昕也在想着事。
一時間，病房裏竟安靜的很。
“德奶奶還好嗎？”突然的，林昕問。
那危急一刻，她爲老人家擋了，但後面的，她也就不知道了。
柳鈺清拿着棉籤蘸了溫水到林昕脣上，輕柔的打溼她的脣瓣，“好，你德奶奶好。”
“你不要擔心。”
“嗯。”
那便好。
腦中有許多畫面劃過，林昕脣微動。
柳鈺清看她，“怎麼了？要什麼？”
她眼神充滿了柔和，就像母親一般。
而她因爲給林昕打溼脣瓣，身子彎着，和林昕挨的極近，近到她清晰的看見林昕眼裏的猶豫。
林昕脣動了動，還是問了。
“可可她……還好嗎？”
原來是問可可，她還以爲，是問凌赫。
“還好，沒有跟她說你受傷的事，只說了你身體不太舒服，回醫院了。”
媽媽沒在身邊，孩子始終是難受的。
從姨媽的話裏，她明顯感覺到孩子的失落，不安，害怕。
“嗯。”
還好就好。
林昕沒再問了。
柳鈺清看她這模樣，說：“你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想。”
“嗯。”
林昕閉眼。
她確實該好好休息，好好想一下，怎麼走接下來的路。
柳鈺清坐下，看林昕這平穩下來的面色。
她跟姨媽通電話的時候，問了昨晚的情況，姨媽知道的並不全，但她把知道的都告訴給了她。
這孩子，心裏不好受。
方銘回到了辦公室，他拿起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林昕醒了？”
電話不過兩聲便接通，而一接通，手機那端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醒了。”
“人怎麼樣？”
“看着沒什麼事。”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看着沒什麼事，那不看着呢？”
託尼在手機裏好氣又好笑。
“她心裏有事，一直壓着。”
“哦，因爲那個人唄。”
毫不在意的語氣，聽着一點都不擔心。
方銘手插進醫生袍兜裏，“你現在在酒店？”
“不然？”
“湛凌赫也在？”
“呃，應該吧，我剛去敲了門，沒給我開門，打電話給他，也沒接。”
顯然是不想理他。
方銘來到窗前，看外面隨着白日來臨亮堂起來的景物。